第三十八章 笑傲江湖(1 / 2)

文娱行者 张秋枫 5039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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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公司被强收,张倩依离职;单云清与冯轩轩教师资格被剥夺,不得参加工作;楚韵遭禁演,无戏可接……张家风雨飘摇,生活困苦。张斯孤身海外,尽管心中悲痛气愤,却难以接触。

好在桃源人于他念念不忘,始终守护在张家周围,随时接济。亦有许多豪情志士,不顾个人安危,也要伸出援手。

而在这十年中,坚守在核心的有两人。前五年是张斯的至交好友王闯,呕心沥血,生死以赴;后五年是张斯的嫡传弟子雷晨,孤胆忠义,坚韧不屈……”

————引自《桃源志•义士篇》“随着张斯的离国,苏士龙与他的恩怨,本该风消云散的。事实不然,张斯的家属尚留在内陆,孤儿寡母,三代老弱。好事之辈,记恨在心,若非王闯诸人谨慎守护,后果不堪设想。即便如此,亦发生了一次绝大的意外。

那日,苏士龙途经桃源,与诸多保镖在街中闲逛。恰好单云清几人,亦在当场,两相遭遇。他见了楚韵,虽衣着朴素,依然艳若桃李,心中不禁如挠似抓。本有意报复,又经身边人的怂恿,认为张斯既已不在,自己便可横行霸道。

故而等几人走入空旷的地点,苏士龙也领人赶至,上前调戏。几人忍气吞声,对方却越发张狂,待楚韵衣襟掀开半边时,朱红再也把持不住,一脚将其踹倒。苏士龙痛极成怒,双方顿时冲作一团。

在打倒几人后,朱红左肩为枪所伤,跌坐在地,鲜血流溢。楚韵上衣尽被抓散,神情狼狈。尚云清见状,气愤已极,上前拼命。苏士龙面上被抓出几道血痕,兽性大发,一脚将她踹开。单云清扑倒,头磕着石块,顿时昏厥,生死未卜。

苏士龙诸人见状,亦惶恐不安。桃源人闻着枪声赶来,见此情形,怒气上涌,当场便要将他撕碎。而公安部门接到苏士龙手下求救,片刻赶到,荷枪实弹,神情紧张,小心翼翼将他们安然送走……”

————引自《张斯传》“张斯家眷的惨情,被外界知晓后,形成了极大的震动。舆论哗然,民众激愤,港台报刊不免口诛笔伐,令早日惩戒凶手。

被强行解散的‘守护者’们,迅速从四面八方聚集,奔至张家周围。相关部门早有准备,荷枪以待,为妨他们闹事,全部收捕入狱。‘守护者’们手无寸铁,人数又少,虽然拼命抵抗,亦未改变结局。

王闯将生死不明的单云清送入医院,安置好张家眷属,便将雷晨喊来,一一交代清楚。随后轻装简从,向山中进发……”

————引自《桃源志•义士篇》“当日纽约星光灿烂,热闹非凡。

华人界著名影星歌手张国荣,在此开个人演唱会,邀请了许多嘉宾,其中最重量级的便是世界著名作家,导演,学者……华人的骄傲张斯先生。

两位张先生是好朋友,曾合作过电影。

张斯特地脱了长袍,换上了洁白的西装,上台的时候,底下呼声一片,掌声如潮。他已多年不唱歌,但时常会有些音乐作品面世,电影里的配乐,他也时常参与。至于在紫禁城演奏的《夜莺》,或是甫一出国时弹奏的《出埃及记》诸多曲目,更是经典中的经典。

与张国荣握了手,他拿起陶笛,准备吹奏。

此时,他的助理却匆匆跑了上来,不顾现场的情况,跑到他耳边轻语。张先生面色顿时变了,如遭重击,蹬蹬地退了几步,险些摔倒。由于麦克风离得近,助理的话,虽不清晰,观众也听见了一些。

诸如“苏士龙调戏”“朱红受伤”等语,使大家面色均变了,尤其最后一句“你母亲……可能去世了’,仿佛晴天霹雳,震的大家目瞪口呆。张先生与内陆一些人的恩怨,世人皆知,尽管只有这零碎几句,他们理解起来并不困难,已能想象出大概的情形。

张先生脸色苍白,双手颤抖,一言不发,却将陶笛凑在嘴边,轻轻吹奏起来。

曲声悠扬,深远辽阔,仿佛在刹那间把大家带进了另一个世界。秋叶飘拂,落在清澈的溪水上,慢慢远逝。群雁南飞,排成一行,翅膀映着夕阳的余光。万里秋情,绘一笔沉吟。点灯独行,愁一腔离别音。雪染双鬓,蹉跎岁如云。青衫泥泞,照影伶仃……观众之前便听说过,张先生见演奏新的曲目《故乡的原风景》。

这是一首多么优美的曲子,此际听来,却有愁怨万千,难以排遣。大屏幕里,张先生的面颊上已满是泪水。观众也感觉鼻酸,故乡的景色,自然是优美的。故乡的人,才真正值得怀念,可是她们却遭逢不幸……这等的乡愁,是何其沉重,何其令人心痛!

一曲奏完,观众也满目泪光,便是边上的乐队,也哭泣了一半。

张先生却没有走下台,而是从边上拿起来话筒,抹着眼泪,微笑着说道:‘扫了大家兴,实在抱歉的很……我给大家唱首歌吧……’他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也没有伴奏,自顾地清唱:“河山只在我梦萦,祖国已多年未亲近,可是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这是一首新歌,谁也不曾听过,但感染力甚强,当第一句响起时,已有人忍不住落泪了。

‘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国心,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烙上中国印……’张先生泪眼朦胧,仍继续唱着,声音已经嘶哑,不甚清晰。

观众听着这歌词,终于失声痛哭。

张先生念念不忘祖国,外出之际,连长衫都不愿脱,便是要提醒自己,无论怎样艰难,自己始终是个华夏人!可就是这样一位大师,一位伟人,一位民族的骄傲,却被无情地放逐!更可耻的是,趁他不在,祖国却侮辱伤害了他的家眷!

‘长江长城,黄山黄河,在我心中重千斤。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心中一样亲……’他的声音越发嘶哑,渐渐已听不出曲调。

观众一声惊呼,张先生握着话筒,却已经开始咯血。

红艳的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在洁白的西装上,异常刺目。张国荣先生也泪流满面,想将他扶下去,却被推开了。他大概是心里痛苦极了,非努力唱下去,无法消解。胸前淋漓一片,全是血迹,口中依然不停地咯。

全场哭泣,观众看着他的模样,也心痛的很,却不知如何安慰。尤其那些女性,难以自已,有数位已经昏厥。

‘流在……心里的血,澎湃着……中华的……声音……’曲不成调,唱的十分艰难,底下有人哭着呼喊。

‘张先生,请保重……’有了一人喊,便有第二人喊,大家都是泪眼朦胧,只哭着大喊,希望他能停下来。声音汇成一片,宏大感人,远近皆闻。

‘张先生,请保重……’‘张先生,请保重……’‘张先生,请保重……’‘……’张先生恍若未闻,似乎失去了知觉,嘶哑地唱着。不停地咯血,不停地唱,直至昏倒在台上……”

————引自《十年风雨两茫茫》“山风正劲,猎猎作响。

王闯跪在地上,双手合在一起,默默祈祷,西多族的妇女,正在他的面上刺青。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悬崖边上,高声地歌唱。声音清越,在群山间回荡。那是西多族的特有,只为自己的壮士而歌。曲调悲壮,无异于挽歌。

一排精悍的西多族大汉,肃穆地矗立着,挺胸抬头,长发在山风中起伏飘摇。

年过半百的长老,仰天上啸,一声接着一声,辽阔悲壮,久久不绝。当他转回头,对着这群大汉时,面色肃穆,激动地说道:‘当我们被迫迁移时,张先生保住了我们的猎场!但我们窘迫饥饿时,张先生带给了我们收入!但我们被人歧视时,张先生给了我们尊严!

他是我们西多人最忠实的朋友,最仗义的兄弟,最尊敬的父亲。而他的家人受到了欺凌,他的名声受到了污辱,他的敌人却仍然活着,这……是我们的耻辱!’长老缓缓扫视,目光炯炯,沉声说道:‘那么,请你们带着全族的尊严,去战斗吧。用敌人与你们自己的鲜血,洗刷这奇耻大辱!浅薄的商人,可恶的政客,骂我们是蛮夷,只有张先生让大家相信,我们灵魂的高贵。

现在,你们将踏上征途,一去不返。

祖灵的庙中,将有你们安息的地方,你们的名字,则刻在每个族人的心里!现在,请用你们的野蛮,去告诉敌人,我们的骄傲!去告诉世人,张先生的眼光,没有错误!’大汉们闻言,拔刀向天,大声呼啸。

王闯站起身来,向长老肃穆地鞠躬,然后对壮士们喊道:‘和你们一起战斗,是我的荣幸,和你们一起死去,更是我莫大的光荣!’当他领着这群人,走下山的时候,老人苍茫辽阔的歌声,越发深邃。穿过了一座又一座山峰,回荡在每个人的心头……”

————引自《桃源志•壮士篇》“自从倒在舞台上之后,张先生便陷入了昏迷。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发烧不止,呓语不息。雪伦已赶来过来,守候在他身边,见他的模样,不禁落泪,哭泣了起来。自从离国,她与郦清虽尽心照顾,仍然不能减轻他的痛苦。今次乍闻惨讯,他就越发发承受不起了。

经她打探,内陆的消息并不很坏。由于极为轰动,世人关心,已造成不小的议论。港台一带,也有不少愤言。海外几位医学界的大师,闻单云清受伤,还未待张斯拜托,已匆匆赶往内地。

单云清去世之言,不过是讹传。如今虽然未醒,在几位医学大师的救助下,情况如逐步稳定,并无生命危险。雪伦真想告诉他,张斯却陷入迷离惝恍中,于外界的感知,已然失去,只不停地呓语。

口中喃喃,仿佛在重复些什么。

雪伦侧耳倾听,边用笔将它记下来,竟是一首诗。此时郦清也已抵达,接过她手中的纸一看,不禁也落下泪来:‘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这一张小小的纸片,在院中传递,从大夫到护士,从护士到病人,从病人到家属,从家属到门卫,从门卫到来探望的人手中,见者无不落泪……”

————引自《大师的放逐》“由于苏士龙爷爷与父亲的保护,苏士龙难以被制裁。他仍是安然地住在桃源的公安局中,政府未给外界任何回应,当时有消息称,几日之后,便会将他安全送回京城。

舆论界已风潮迭起,难以遏制。

尤其当演唱会的视频流出后,更是一片哗然,张斯边唱歌边咯血的模样,仿佛利刃一般,插进了大家的胸口。那首《我的中国心》已风靡华人界,即便牙牙学语的孩童,亦能完整的唱出了。

想起内中的歌词,情深意切,重逾千钧,令人又是心酸又是感慨。闻者纷纷落泪,既为张斯的痴心感动,又为他的遭遇难过。等到《乡愁》之时流传时,这样的情绪达到了顶点,更有无尽的愤怒,无法宣泄。

‘作为一名华夏人,我深感可耻。从不曾见过这样一个民族,放逐自己的大师,却纵容那些流氓混蛋。当全世界为张先生倾倒时,他的政府,却在背地里暗害他。就这样用下流的手段,对付一个痴心不改的赤子。

当他被放逐时,我并不难过。内陆的限制太多,会伤害这样的天才,相反,国外的宽容,才是他遨游的天地。可有谁想过,会出现如此天理难容的事,孤儿寡母的生活已够艰难,偏偏还要在伤口上撒盐!

听着‘长江长城,黄山黄河,在我心中重千斤……’的歌词,我感觉讽刺极了,祖国就是这样回报他的思念。我的所有情感,只剩下简单的愤怒,因为凶手还安然地待在……’像这样的文章,已连篇累牍,难以尽数。桃源的政府门外,始终有人等候,不分昼夜。这些愤怒的桃源人,想要一个明确的答复。然而,令他们很失望,政府决定悄悄将苏士龙送走,不了了之……”

————引自《回忆录》“那个傍晚,天空下起了暴雨,如注一般。

雷鸣轰轰,震耳欲聋。尽管时间尚早,天色却不明亮,每一道闪电划过,都会给人难言的惊悸。一排车缓缓驶出,声音尽被雨声遮掩,静悄悄的,向城外开去。

雷晨一身黑色的长衫,撑着一把黑色的伞,默默地站在雨地。看着车辆行远,目光坚韧,抿着嘴角,一言不发。他举起左手,轻轻示意了一下,说道:‘格杀勿论,挡者皆死!’身后的人影迅速撤离,消失在雨中。

车速加快,开进了巷子,正在全力向外驶出,一柄斧头,寒光闪烁,正面劈来。‘砰’的一声,玻璃碎裂,第一辆车惊慌旋车。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轮将地上的水花划起,车身‘轰’的一下,撞在了墙上,正好挡住后面几辆车的路。

车中之人,惊慌失措的开门,想看个究竟,亮光闪过,一把刀正劈在他的脑门。接着,一群赤脚刺面的大汉,呼啸着奔来。

‘杀人啦!杀人啦!’苏士龙从车里冒出头,惊慌的喊叫。保镖们则迅速地拔枪,开始射击,‘砰’‘砰’连响,弹壳弹跳在地上,子弹则划过水幕,射向了对方。西多族的勇士,顿时倒下了几个,其余人却依然向前冲。

手起刀落,人头滚地,天雷映着刀锋,格外惊心动魄。

几辆警车,恰在不远处护卫,见状急忙赶来。警员也都拔枪,向西多族的勇士射击,又有几人倒下。西多族的勇士大声呼啸,举着刀,便向他们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