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去,无数的梦魇在提灯中生灭,好像网罗世界万千噩梦,尽入此灯之中。
祂的面容如同晨曦,耀眼且不可见,身上的黄袍枯萎腐烂,好像这世间最远古的布料,在为某位更为恐怖的存在代行使命。
祂的视线温柔而又癫狂,如同母亲的眼光,又怀着远古的恶意。
修士愣愣的看着祂,祂也看着修士,他们相视而笑起来,就像身处一场荒诞不经的梦一般。
祂向着修士走来,不可描述的呢喃声越发刺耳,隐隐之间,修士的耳边响起人声。
回家吧回家吧回家吧回家吧回家吧回家吧回家吧回家吧回家吧回家吧……
那道黄袍身影缓缓伸出了左手,祂的手细瘦而尖长,枯烂而扭曲,但在诡异之中,又有着属于人类的亲切,这矛盾的一切在祂的身上完美的汇聚
带自己回家?
什么家?不过……不重要了……
修士将手搭在了祂的左手之上。
真好啊真好啊真好啊真好啊真好啊真好啊真好啊真好啊真好啊真好啊真好啊真好啊……
人类修士开心的笑了,好似游子回到了慈母的怀抱,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不 是 吗 ?
他跟着那位存在走上了船,枯槁的船体发出吱嘎作响的声音,好似在欢呼,又好似在叹息。
帆船行过绝望的荒原,祂去时亦如来时……
……
东土大陆上,无数阴暗而隐秘的角落中,一座座闪着昏黄烛火的祭坛之上,传来低沉而癫狂的神谕。
聆听神谕的祭祀们站起,状若疯魔,振臂疾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