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控员来到终点电脑旁，试探性问：“赵总？那我们就”

赵弈鸣：“开始吧。”

那种感觉，很难用语言精确描述

他此时进入的是绮零的第一视角，不仅视觉、嗅觉、听觉等外在感官完全还原，甚至连内心情感都在进行共振，能很明显感觉到她当时的那种无助与茫然。

绮零告别苏默，迈向了通往合子公司的大门。

赵弈鸣的目光就像在看待一个完美的艺术品，充满了欣赏：“你知道吗？我最欣赏你的一点就是，你永远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从不浪费别人的时间。”

赵弈鸣饶有兴致地看着昏迷的绮零，徐徐说道：“来吧，绮零，让我看看你不为人知的过去。再让我看看”

赵弈鸣走到机械台前，做了个请的手势：“是什么我就不告诉你了，躺上来吧。”

绮零耸耸肩：“可你也知道，我回去以后肯定会把这件事告诉苏默，他也肯定会让未来去做尝试。”

苏默刚想说什么，绮零伸出手指抵住他的嘴唇，认真地说：“不许难过，不许道歉，不许说对不起，我不爱听这些矫情的话。”

“哈哈哈哈！”赵弈鸣抚掌大笑，神情间充满了欢愉，“绮零，我真后悔没把你强留在公司，跟你说话真是太痛快了。”

绮零先是怔了片刻，琥珀色眼瞳中渐渐化开温柔的笑意：“啊~笨蛋终于学会主动抱我啦？”

除了红茶与糕点，在托架上方最醒目的托盘里，还放了一颗怪异的黑色胶囊。

此时，这种神经仪器配合窥秘之环得到的感官信号，则可以让使用者完美代入受体，阅览深潜反馈回来的记忆。

届时，对方大脑中最深刻的记忆片段将被展现出来，绝对真实，毫无保留。

“我知道边缘有个很厉害的工程师，曾经的首府皇家学院顶级学者，她叫未来，是整个边缘的技术担当。”

“放宽心，只要我们双方的关系不陷入尴尬，你会一辈子平安无事。”

苏默点点头：“我就在这等着，哪也不去。”

很快，众人就位，第一段记忆开始复现。

赵弈鸣彬彬有礼地说：“放心，我答应过苏默，只是让你配合工作，绝不会亵渎。”

而在警用或军用领域，它也可以用作案情侦查、情景复现、虚拟训练等等。

她随手拈起黑色胶囊，放进茶杯，再倒入红茶将它泡开溶解。

这种设备运作期间，可以扫描一个人的大脑电流信号，在相应频段上进行共振后，就可以进入一种名为「记忆深潜」的状态。

说到这里，赵弈鸣露出深邃的笑：“对了，以防你们浪费时间、浪费人力做无用功，我先提个醒。”

她刚躺平，手腕脚踝以及脖子处弹出铁圈，将她锁住固定在了上面。

“我想关注的是她的内心，我有一点很疑惑，且不论她后来是怎么逃出伊甸园的，这种从小被虐待长大的孩子，往往都是内心畸形，容易变成反社会人格。”

“但我可不敢浪费赵总的时间，毕竟我们只有8个小时可以叙旧。”

绮零用手指抵住苏默的唇角，往上一勾，笑着说：“没错，你要笑，我喜欢看到你笑。”

绮零被铁圈锁着，没有动，也没有挣扎，只是笑吟吟地问：“你们不会趁我睡着，做一些特别变态的事情吧？”

这个过程很漫长，操作员们聚精会神，不敢有丝毫懈怠，竭尽所能加快进程，为赵总节约时间。

赵弈鸣抚掌笑道：“知道你会想念这个，所以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下一秒，他们缩在地上，麻木地吃着那些狗都不吃的发馊食物，恶心的口感从嘴里传来，馊味蔓延在鼻腔。

赵弈鸣：“接下来会给你打一支麻醉剂，你闭眼睡一会，再醒来，一切就结束了。怎么样，很简单吧？”

绮零将修长的双腿交叉架在茶几上，懒洋洋地说：“我没你说得那么好，其实我还挺烦人的，经常缠着默默一整天。”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光痕扩散的痕迹刚好是沿着脑区边缘，将绮零的大脑完全扫描了进去。

“至于这些操作员，我会在旁边帮你看着的，他们如果谁敢趁你失去意识占便宜，我亲手处决。”

有人嘴角已经开始忍不住抽动了。

最深的秘密，藏在一个人的大脑里。

“23秒，看那个警卫抽的烟，这种烟停产于曙光140年，这至少是十几年前的童年记忆。”

“赵总，您怎么看？”

他起身走向门外，对绮零招手：“来吧，早点结束，早点让你回家。”

这世界上最深的秘密潜藏于何处？

无主之地的遗迹？

终端设备的储存芯片？

深不可测的暗网？

都不是。

“目前来看，她的童年极度悲惨，从几次试图自残、自杀的行为判断，她有很强烈的自我毁灭倾向。”

大脑，这个重约1400克的人体器官，在某些人身上比铜墙铁壁还要坚固，是整个世界最难以侵犯的禁区。

看着面前笑吟吟的少女，苏默没由来感到内心一阵悸动，值此离别之际，他下意识伸出手将绮零抱入怀中。

赵弈鸣靠在座位上，微微眯着眼，若有所思地说：“我的关注点和你们不一样，她是个天才没错，但这个世界并不缺少天才。”

主控员启动指令，一只装有注射器的机械臂移到绮零身边，将麻醉剂打进了她的身体。

绮零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直接躺到茶几旁的躺椅上，伸着懒腰说：“几个月没回公司了，我发现自己还挺想念这里的，尤其是每天供应的下午茶。”

紧接着，她端起了这杯化满毒药的红茶。

操作员们取下神经仪器，一个个都被感官反馈弄得不好受，但很快就开始尝试总结刚才看到的东西。

言毕，她将茶杯放到唇前，缓缓饮尽，一滴都没有漏出来。

“边缘里藏着什么秘密。”

主控员试探性问：“赵总的意思是”

赵弈鸣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她后来肯定遇到了什么人，一个改变了她人生的人。”

“准备第二段记忆深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