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惊绝发现妻主最近好像变‘坏’了。
总是想尽办法地‘欺负’他。
自打那日坦明了自己是妖的身份, 并现了些妖形后。
轻轻便总是哄他露出些妖形给她瞧。
几次过后,鳞片毒牙竖瞳什么的,对她已经没有多大吸引力了。
无奈, 柳惊绝只能忍着羞耻与忐忑, 将细细青翠的尾尖自身后露了出来。
女人一瞧见它, 便眼眸一亮。
不由分说地捏在了手中。
分外敏.感的尾尖被她这么一攥, 青年差点遏制不住宛转泄出了声。
好半晌,他抽着气轻唤。
“妻、妻主......”
正玩得不亦乐乎的姜轻霄抬头,望见他这样后, 关切地蹙起了眉。
“怎么了,是弄疼你了吗?”
闻言, 柳惊绝深吸了一口气,透白的耳根红得滴血。
“无、无碍,只要你别那么用力。”
好半天, 他方忍着心口的悸动,与尾端的酥痒,艰难说道。
见状,姜轻霄挑了下眉, 坏心眼儿地看着他,然后哦了一声。
接着, 在青年的注视下,将他那细细的尾尖, 含入了口中。
柳惊绝:“!!!”
姜轻霄望着第一次背对着自己, 缩在角落里哭得抽噎的青年,抿了抿唇。
嘴上虽是在柔声道歉, 可心中完全没有任何愧疚之意。
甚至还在盘算着下次该如何哄他露出尾巴继续让她玩。
只因方才的柳惊绝,软得实在是太好欺负了。
哭起来的样子, 也着实美艳动人。
一双柳眼,弧度优美,眼尾上翘掬着一捧盈盈的水光,。
睑底的那抹绯红,犹如点涂晕染开的一层胭脂,又像天边堆叠的烟霞。
嗔喜流转间,自有一股风情在。
“好了好了,我下次注意一点,绝对不会再像方才那般对你了。”
姜轻霄凑了过去,亲了亲青年饱满柔软的耳垂,轻声哄道。
闻言,柳惊绝动了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回过身去。
好半晌,才闷声开口,带着浓重的鼻音。
“当真?”
姜轻霄嗯了一声,随即又亲了他皙白的侧脸一口,“当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姜轻霄嘴上说得诚恳,可方才那番话却藏着她的诸多小心思。
她只保证不再像方才那般对待青年,可方才做过的事情多着呢,具体又是指哪一件呢?
听到姜轻霄这般保证,青年终于放下了心来。
慢慢地转过了身,钻入了她怀中。
待听到女人沉稳有力的心跳,柳惊绝方满足地勾起了唇角。
随即,想起方才镜中自己在到达云巅时,那狰狞癫狂的神情,顿时又心生委屈。
妻主她、她怎能在那个时候,去用牙齿磨他的尾巴尖儿呢!
让自己在她面前,仪态尽失。
好丑好丑好丑。
妻主以后肯定会不爱他了......
想到这儿,柳惊绝又眼眸酸胀,小声地抽泣起来。
见状,姜轻霄额角狠狠一跳,为了以后他们幸福的妻夫生活着想,为了不给青年心中留下阴影。
她当即便揽紧了青年,适时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乖,快些睡吧,明日我带你去个地方。”
......
原本打算带柳惊绝去香豌谷游玩的计划被水衣打断后,姜轻霄今日又将其捡了起来。
入了夏后,天气也渐渐地热了起来,正好可以去山中避避暑。
姜轻霄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妥当后,关上了院门。
她转身牵起柳惊绝的手,温柔地望向他。
“走吧。”
二人顺着村路慢慢往前走着,不时碰到几位村民。
对方看到他们后,都会率先热情地去打招呼。
姜轻霄一一回应后,察觉到身旁的青年有些紧张,随即将他牵得更紧了些。
少顷,温声问道:“是觉得和她们相处,不自在吗?”
闻言,柳惊绝点了点头。
他认出了几个,水衣闹事那天也在场的村民。
姜轻霄淡淡蹙眉,少顷安慰道:“若你真的不喜欢这里,以后我们可以搬到山上住。”
“旧屋子可以就用作专门的药铺,我每日下山出诊就行,这样的话你就可以不用面对他们......”
谁知,她话还未说完,便被青年打断了。
“不要,这样的话,妻主实在是太辛苦了。”
每日上山下山需要来回折返,每日辛劳不说,陪他的时间也会大大缩减。
除此之外,住在山中还有一个极大的隐患,那就是——徵鹏鸟。
他至今还未彻底除掉。
尽管对方已被他重创,短时间内不会卷土重来,但终究是个隐患,不得不防。
“况且,若是有人发了急病,第一时间找不到你怎么办,我可以尽量少出门的,没关系。”
青年攥紧了她的手。
闻听此言,姜轻霄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
随后用指腹抚了抚他的手背,语气带着愧疚,“那就只能先委屈你一阵了。”
闻言,青年趁着当下无人,朝她的唇瓣轻啄了一口。
抿唇笑道:“有妻主在,就不辛苦。”
话毕,二人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面前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
隐约还能听到男人呼天抢地的哭喊。
姜轻霄淡淡蹙眉,与柳惊绝一起加快了脚步朝前赶去。
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待临到近前,才发现水衣家外围满了人。
众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不大的一个院门口,围得是水泄不通。
其中最里侧的,是清一色穿着黑红短打的衙役,正一箱箱地往外抬着什么。
而水父正坐在地上,披头散发、撒泼打滚地哭闹着。
“我说呢,孤儿鳏父的俩人,怎么可能一夜暴富呢,敢情是偷来的啊。”
姜轻霄只听前面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摇着蒲扇如是说道。
语气带着鄙夷。
“可不是,偷谁的不好,偷的还是棠镇最有权有势的潘员外家的,这不就被人找到了?”
“人脏并获嘿!”
他身边的又一位大爷,拍了下手,指着衙役手中的一箱银子接道。
姜轻霄闻言,淡淡蹙眉,接着又将目光移到了躺在地上仍在撒泼叫喊的水父身上。
“冤枉啊!冤枉啊!我们真没偷潘员外的银子啊!冤枉!”
“这些都是我们的辛苦钱,你们不能拿走啊,不能拿走!”
就在这时,离他最近的一位抱着孙女的老男人闻言,白了他一眼。
讥讽道:“不是偷的,难不成这银子长了腿,自己跑你家去的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种好事也让俺轮一次呗。”
“还‘辛苦钱’,辛苦偷的钱吧!”
此话一出,逗乐了周围的许多人。
就在这时,随着最后一箱白银被人抬出,负责此事的衙役皂头也走了出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被两位衙役压着双臂、吓得面色惨白的水衣。
皂头在门前站定,皱着浓眉扫视了周围一圈后。
拿出一张印着水衣手印的草纸,对着众人大声喝道:“水氏子水衣,偷盗潘员外家财务三百两白银,人脏并获,现压入大牢,等候发落!”
说罢,便一挥手示意手下将其带走。
众人闻言,犹如一地水落入了滚烫的油中,顿时炸开了锅。
少年被两个身强力壮的衙役拖着,被带着往前走。
他面带惊恐,扭头去喊自己的父亲。
“爹!爹!你快救救我啊,爹!”
水父见状,冲上前来想要救他,可还未碰到人便被一旁的衙役给拦下了。
神情威严的女人将他重重地推倒在地,并唰地一声抽出了手中的半截腰刀,怒声警告他不要妨碍公务。
水父见状,吓得失声片刻后,随即又两腿伸直,坐在地上不断地拍着大腿。
大喊道:“官家欺负人啦,官家欺负人啦,官家要强抢俺家孩子了!”
周围的人见状,都暗地里啐了口唾沫。
有的人都还记得,水氏父子乍富那几日,是怎么对着他们炫耀锦衣玉镯、鼻孔看人的。
多年老交情的邻居,饿得吃不上饭,想要去借个几两银子救急,他们都闭门不应。
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也活该他有今日,本就不是富贵的命!
众人恨恨地想着,原本那羡慕嫉妒恨的心态,也随着水氏悲惨的呼喊中,渐渐消解了。
水衣见此情景,内心顿时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听到自己即将要被投入大牢,双腿更是软得走不动路。
面上被吓得涕泗横流。
心中更是想不明白,柳惊绝给他的这三百两银子,怎么就变成了是他偷潘员外的。
就在这时,水衣的余光里,突然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看向与姜轻霄并肩而立,正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的青年,当即茅塞顿开。
水衣蓦地睁大了眼睛,目眦欲裂地朝他吼道:“是你,柳惊绝!”
他面容倏地变得扭曲且狰狞,低吼道:“你想害我,你想害死我!”
说着,少年便趁着衙役不注意,挣开了钳制,猛地扑了上来。
可还未到近前,便被另一个衙役眼疾手快地给拽住了。
姜轻霄见状,敛眉迅速地挡在了青年的面前,伸手护住了他。
“我恨你!我恨你!”
少年通红着一双眼睛,咬牙切齿地瞪着姜轻霄身后神情冷淡的柳惊绝,心中恼恨得想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柳惊绝,你不得好......呃啊!”
衙役见状,毫不留情地用刀柄狠捣了一下少年的脊背。
水衣痛呼出声,眼泪四处迸溅,一下便被打散了力气。
四肢俱软。
紧接着,便被那两名衙役押着肩膀强拖着给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