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悠悠转醒,发现自己置身于孙家医馆之中,谢兴烨正焦急地守在床边。
见棠溪醒来,他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欢喜:“大嫂,您可算醒了,真是太好了!”
棠溪见谢兴烨,挣扎着想要坐起,然而身体似有千斤重,腿部更是传来钻心剧痛,疼得她眉头紧皱。
谢兴烨见状,赶忙上前搀扶,眼眶泛红,带着哭腔道:“大嫂,他们实在太可恶了,竟如此欺负您。”
话落,泪水夺眶而出。
棠溪忙抬手轻轻擦拭他的眼泪,温柔浅笑:“你不用担心,我并无大碍。
对了,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教授他们把您送回来的。
您稍等,我这就去请教授。”
言罢,谢兴烨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便见教授与府学的几位先生一同前来。
棠溪见状,强忍着疼痛欲起身行礼,教授连忙制止:“县主身子虚弱,又有身孕在身,腿部还受了伤,切莫客气,只管安心躺在床上休养便是。”
棠溪满含感激地说道:“多谢教授与各位先生体谅。
只是我确有一事相求,还望各位能施以援手。”
说罢,她咬着牙,忍着腿部伤痛缓缓从床上站起,欠身行礼:“教授,各位先生,按常理,公主教导我学习规矩,本是应当,毕竟我出身低微,规矩礼仪自是难入公主的眼。
可我如今这身子实在不便跪拜,我夫君又前往北方为大军押送粮草,我与夫君成亲三年,一直没有孩子,所以这腹中胎儿若有闪失,我当真无颜面对相公与谢家。
故而斗胆恳请各位相助。”
教授急忙上前扶起棠溪:“县主不必如此客气,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已然知晓。
郡主肆意妄为,险些害了自己性命,幸得县主拖着身孕全力救治,她们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还这般欺凌县主。
如此嚣张跋扈、品行不端之人,实难担当天下女子表率。
我们已写好奏折与万民请愿书,奏请圣上严惩她们。
县主尽可放心在此安心养胎,我们府学的学子定会在此守护,若他们敢来滋事,必先过我们这一关。”
棠溪听闻,心中满是感激,又庄重地行了一礼。
逸王前脚刚到沧晋府,后脚便被府学的先生学子与府城的百姓团团围住。
众人义愤填膺,纷纷指责他教女不严。
逸王当即命人查明情况,待知晓端木盼兮与端木橙的所作所为后,脸色瞬间阴沉如墨。
他向众人郑重承诺,定会还棠溪一个公道,众人这才渐渐散去。
逸王来到周府,径直走向端木盼兮的住处。
刚踏入院子,便听到端木盼兮在屋内摔砸东西,厉声呵斥下人的声音:
“你们这群废物,不是说本郡主四天便能下床吗?为何如今五日已过,伤口还这般疼痛?你们一定故意折磨本郡主?信不信本郡主将你们一个个全都处死!”
端木盼兮话音刚落,腹部又是一阵剧痛,她怒喝道:“一群废物,都跪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本郡主熬止疼的药!”
众人慌乱地起身向外跑去,恰好撞上逸王。
逸王看到端木盼兮的两个侍女,一个浑身被茶水浸湿,一个额头被砸破,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