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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收拾收拾,我们去吃饭吧。”

结果我被拒绝了,因为我说第二天就出发,他们两个!刚好!都有任务!而且刚好!苏格兰没有!

“也不知道猫猫在波本那里过得好不好。”我不禁喃喃自语,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给自己脑袋一下,都要被自己给气笑了,“冒昧了,那可是狗薄荷波本,猫猫能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主人都不错了。”

我晃了晃脑袋,再次试图甩掉废料,把明天打算换的衣服和洗漱包从行李箱里翻出来,等看到袜子上的小狗狗图案的时候忍不住又想到了猫猫。

我就不一样了,我是推了一个行李箱过来的,出门在外,家伙事必须要齐全。如果不是带宠物比较麻烦,我甚至想要把猫猫塞进行李箱里也带过来。杜宾虽然不是雪橇犬,但是也是喜欢雪的来着。

苏格兰和波本真的是比我都惦记着我的猫猫。在确认我是认真的,一定要和他一起出去滑雪之后,苏格兰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我家狗怎么办,然后波本非常默契地接话表示他可以继续帮我照顾狗,顺便微笑着问莱伊作为室友他有没有什么意见。

莱伊…莱伊脸还是不太好看,但是在我和波本的双重眼神攻势下,他说他没有意见。

然后当天晚上,波本就在我的依依不舍下,提前接走了猫猫。毕竟第二天我们会走得会很早,而且我的房间他们还不能上去,我也就不得不提前和猫猫分开。

“别担心,波本会照顾好猫猫的,毕竟…”苏格兰顿了顿,拉开隔断转口问,“饿了吗?我们下去吃饭吧。”

“啊咧?现在就下去吗?”我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下午五点,于是便一脸关切地问,“苏格兰你是饿了吗?啊,也对,飞机餐不怎么好吃。”

“不是,你忘了吗?前台小姐说过,旅馆里有学校的学生过来滑雪修行,我们避开他们的用餐时间比较好,还是说…”苏格兰唇边带着宠溺的笑,“你想和小孩子们抢饭吃?”

一瞬间,我眼前出现的不是苏格兰的帅气脸庞,而是死去的在大学食堂和小绿人抢饭的记忆画面…

苏格兰的时间拿捏得很好,我们两个刚刚吃完晚饭,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举着喇叭大喊:“改方学园国中部的同学们,过来吃晚饭了!”

我和苏格兰对视一眼,我缓慢地对着他赞赏地点了点头,称赞地说:“光酱,你可真厉害。”

苏格兰失笑,询问我:“接下来怎么安排?”

“我是肯定不敢滑雪的,你要去吗?你去的话我可以给你鼓掌加油。”又听到了那个老师喊了一遍学生们,我听着这个学校的名字,疑惑地歪了歪头,“改方学园?这是东京的学校吗?”

“是大阪的。”

“大阪的学校还来这里滑雪啊…”我随口感叹了一句,站起身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个黑发少年与一个头上系着白色发带的女孩子说说笑笑地一起走进来,渐渐失声。

…想到了一些在美女面前丢人的痛苦回忆,我的脸顿时皱成一团:“‘大君’我叫不出来,叫他‘大酱’的话我肚子会饿。”

也是恰恰好,我和苏格兰认识一个同样很黑的帅哥,那就是未来会和贝尔摩德并称酒厂姐妹花的情报人员,苏格兰不能说出口的幼驯染,我的翅膀之一的,波本先生。

“回去拿滑雪的装备吗?这个应该去商店那里租或者买吧?我们都没有带诶。”我愣愣地问。

可能是我非要拽着他和我一起去滑雪给他造成了一定的干扰吧,他还真的以为我酷爱滑雪了。

苏格兰略显诧异地挑起眉:“什么?”

“透酱是什么称呼…”苏格兰也许是想起了我对他的称呼是“光酱”,他略显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低下头靠近我,小声问,“你对莱…诸星是怎么称呼的?”

…说真的,我怀疑苏格兰对我有误解。我才不是那种热爱运动的阳光少女,看我连遛狗的工作都可以在意识到波本和苏格兰没有偷狗的意思之后放心地交给他们就应该知道,比起运动,我更喜欢躺着。

我格外认真地看着苏格兰,受到我眼神狙击的苏格兰僵地转回脑袋,在对上我直勾勾的视线之后抿了抿唇,迟疑着说:“这个嘛…”

“不是,带你回去休息。”苏格兰挡住我试图再次偷看服部平次的目光,伟岸的身躯投下的阴影牢牢把我罩住,“只能看着我滑雪,那也太可怜了吧?”

“我觉得还是透酱更白一点,你说,我要不要去找那个小伙子要个联系方式。”我眉飞色舞地比划着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跃跃欲试的气息,简直要按耐不住自己想要站起来的动作,“到时候把这个当伴手礼送给透酱?透酱一定会很开心吧,这算不算是世界上的另一个他?如果透酱年轻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不对,他再怎么不小心也不能这么不小心,是我唐突了,你可千万不要跟透酱说啊!!!”

苏格兰发现了我的表情复杂,想了想,又对我保证说:“英子,你放心,我一定能教会你滑雪的。”

苏格兰用的化名还真的是同人里经常会用到的绿川光,所以我会喊“光酱”,这非常合情合理。波本用的化名是安室透,虽然我私下在心里和自言自语的时候会喊“透子”,但是对外的时候,在我这里他就是“透酱”。至于莱伊嘛…

我一脸严肃地拽了拽苏格兰的衣袖,示意他往后看,“你看那个小男孩,他与波本孰黑?”

服部平次,江湖人称大阪黑鸡。黑鸡这个称呼,除了中文的谐音之外,还有一个也是十分重要原因,那就是…他真的很黑。

我只好化身谜语人:“没什么,希望你永远不懂。”

“我就是说,嗯,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样下去他可能真的以为我想要转行当滑雪爱好者了,为了避免明天苏格兰真的认真地教起我滑雪,没准还可能会化身严格教官什么的…我万分诚恳地露出八字眉,“我其实不是喜欢滑雪,我不会滑雪是因为我不敢滑雪啦。比起我自己去学,我更喜欢的是帅哥滑雪,比如说…光酱你滑雪给我看?”

第三十七章

服部平次,江湖人称大阪黑鸡。黑鸡这个称呼,除了中文的谐音之外,还有一个也是十分重要原因,那就是…他真的很黑。

也是恰恰好,我和苏格兰认识一个同样很黑的帅哥,那就是未来会和贝尔摩德并称酒厂姐妹花的情报人员,苏格兰不能说出口的幼驯染,我的翅膀之一的,波本先生。

我格外认真地看着苏格兰,受到我眼神狙击的苏格兰僵地转回脑袋,在对上我直勾勾的视线之后抿了抿唇,迟疑着说:“这个嘛…”

“我觉得还是透酱更白一点,你说,我要不要去找那个小伙子要个联系方式。”我眉飞色舞地比划着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跃跃欲试的气息,简直要按耐不住自己想要站起来的动作,“到时候把这个当伴手礼送给透酱?透酱一定会很开心吧,这算不算是世界上的另一个他?如果透酱年轻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不对,他再怎么不小心也不能这么不小心,是我唐突了,你可千万不要跟透酱说啊!!!”

“透酱是什么称呼…”苏格兰也许是想起了我对他的称呼是“光酱”,他略显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低下头靠近我,小声问,“你对莱…诸星是怎么称呼的?”

苏格兰用的化名还真的是同人里经常会用到的绿川光,所以我会喊“光酱”,这非常合情合理。波本用的化名是安室透,虽然我私下在心里和自言自语的时候会喊“透子”,但是对外的时候,在我这里他就是“透酱”。至于莱伊嘛…

“我跟莱伊好像没有特别需要改口的时候。”我仔细地回忆了一下,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还真是这样,我和莱伊出去的几次,都是直接喊他莱伊,不像是跟苏格兰还有波本在一起的时候,涉及到种种原因会使用化名。就算是和莱伊假装过情侣,也刚巧没有需要我喊他名字的时候。

…想到了一些在美女面前丢人的痛苦回忆,我的脸顿时皱成一团:“‘大君’我叫不出来,叫他‘大酱’的话我肚子会饿。”

苏格兰略显诧异地挑起眉:“什么?”

“从小吧,我的家乡就有滑雪场,举办过很多滑雪相关的…”苏格兰随口说着,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渐渐噤声,转口道,“英子你真的没滑过雪吗?”

“没有哦,我是组织里面长大的嘛。组织觉得滑雪这种运动和我们没多大关系吧?”我耸耸肩回答说。盯着苏格兰头顶的黑色帽子,我忍不住伸出罪恶的手指轻轻地戳了那么一下。

“掌握好重心,对…”苏格兰轻笑一声,没在意我的罪恶手指,反而依旧认真地当着滑雪教练,站直身体,右手点了点我的肩膀,“稍微弯一点,肩膀要超过鞋的前面。”

没意思,不好玩。我撇了撇嘴,但听话地把背往前弯了弯。

“很棒,滑下去的时候如果速度快,就要把重心降低,知道吗?”

“知道了,教练别念了。”我瞪他一眼,吐槽说,“昨天晚上睡觉我满脑子都是你的念叨。”

苏格兰这个时候倒是好脾气地笑了笑:“再跟你说一遍如果要摔倒的时候该怎么做,然后我

笑面虎,可怕!我抖了抖身子:“好吧,当我没说,我一点也不想摔伤,呸呸呸!”

“?Letitgo,letitgo~”诶,怎么还唱串了?我挠挠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偷偷抬眼看了眼把衣领拉得高高的看不清具体表情的苏格兰。

其实我以前不是没有滑过雪,上辈子冬天的时候我也经常和朋友们一起去滑雪场玩。只是我真的胆子小,怕受伤,每次都是怂怂地选择排队滑轮胎。原本我还觉得滑轮胎也很刺激,可是没想到原来用滑雪板正儿八经滑雪是这种感觉…所以苏格兰这是听我说过我没滑过雪,发现我实际上是害怕的,就想教会我,让我知道这种感觉实际上很爽吗?我只能说我终于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千方百计地请假做攻略也要去组团滑雪了,真的很爽,绝对不亏。

“在小孩子们面前摔倒会很丢人吧?唔,也没关系,我戴帽子戴护目镜,谁也不认识我。没人认识就是零伤害,才不丢人。”

然后我体力就不够了,再加上摔了好几下,哪怕裤子再厚也真的扛不住了,只能暂时躺平。

苏格兰笑出声,揉了揉我的头权当安慰:“来吧,看看你的学习成果。”

“人菜瘾大是这样的。”我喝着苏格兰给我准备的温水,攀着他的胳膊喘着气说,“不行了,我滑不动了。光酱,你去高级赛道那边滑吧,我给你录像。”

苏格兰看了我一眼,我都听到他的笑声了!我刚要动手拧他,就听到他说:“三,二,一!”

我用力点头,被苏格兰拽着站起来,又在初级赛道上滑了几次之后,我勇敢地拉着苏格兰一起挑战了中级赛道。

苏格兰的双眼怔愣地睁大,半晌才微红着脸说:“那、那我们再滑一次?”

从坡上往下冲的时候,寒风刮在脸上凉飕飕的,但是真的好刺激,我完全忍不住大喊大叫,就连最后没控制住方向摔倒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多巴胺带来的刺激。有点像在坐过山车,但是可以自己掌握方向和速度的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奇妙感觉比坐过山车还要刺激。

苏格兰面带微笑地按住了我的脑袋,我现在头上戴着滑雪帽,不能再用损坏发型的借口跟他抗议,就只能努力抬着头看他笑容不变地说:“英子如果是故意摔伤,那我会很难过的哦。”

有一种我在和风赛跑,我又在掌握自己人生的感觉。

今天的天气很好,虽然下着雪,但是天还是很蓝,是比苏格兰的眼睛还要明亮的蓝。滑雪场上的皑皑白雪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我下意识闭了闭眼,把额头上的护目镜扒拉到眼前。

对于初学者来说,双板会比单板更好掌握。对于我这么一个没有邀请滑雪场的专业教练,而是自带了教练的初学者来说,自然也是一样,或者说更为必要。我站在初级雪道上,踩着滑雪板看着旁边的一看就是国中生的小伙子们嘻嘻哈哈地成群结伴地滑下去,也忍不住有点跃跃欲试。

苏格兰倒数完,我们两个就一起滑了下去。

“对啊,等我缓过来了,我们再一起去,你先去吧。”我拉着他晃了晃胳膊,“高级赛道好

眼前能看到时不时飘落的大片雪花,我想也没想地就摊平戴着手套的手掌接天上落下来的雪花。

“我知道啦,要往左后或右后方倒,不能向后坐着摔,不然容易受伤。”我没好气地说完,又灵光一闪,马上挂起不怀好意地nianiania笑着说,“那我如果摔伤了,光酱是不是就可以照顾我了?”

们就一起试着滑下去。”

苏格兰犹豫着问:“…我自己?”

原本想给我壮胆的苏格兰听到我小声的嘀咕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没人会笑话你的,去吧,英子。我会陪着你的。”

侧躺在了地上的我拉住赶过来看我有没有受伤的苏格兰的手,单手摘下护目镜,眼睛亮晶晶地忽闪忽闪着说:“光酱!真的很好玩!你真是个好教练,我可爱死你了!”

长的,你滑下来一定特别帅!拜托拜托,让我看一看你耍帅,这是我一生一世的请求。”

“什么耍帅…”苏格兰摇了摇头,在我期待的目光下叹了口气,但还是点了点头。

苏格兰在去高级赛道之前给我准备好了一个绝佳的观赏位置,甚至不知从哪里给我搞来了一把椅子,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下,又确认了我保温杯里的水足够之后才戴好了眼镜离开。

目送苏格兰的身影消失得差不多了,我才倒吸了一口气,试探着揉着饱经波折的膝盖和小腿,就听到一道轻快的女声好奇地响起。

“呐,大姐姐。请问,那个大哥哥是你的男朋友吗?”

一回头,我就撞进了好几道热烈的目光。四个穿着滑雪服的小姑娘围着站在一个和我一样坐在椅子上的小姑娘旁边,都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眼中闪着我非常熟悉的八卦目光。

中间的那个小姑娘很眼熟,就是昨天晚上在餐厅里我和苏格兰看到的那对国中生中的女孩子,也是我上辈子就认识的远山和叶。

“他对你好好啊,这么体贴~”

“对啊对啊!”

“真好啊,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啊?一定是热恋期吧!”

“啊!我见过你。”唯一一个我认识的女孩子,远山和叶突然睁大双眼,惊喜地问,“昨天我们在餐厅里见过吧?”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也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我对你有印象,当时你旁边还有一个男孩子?你这是…是摔伤了吗?”

一旁的女同学皱着眉点点头,非常担心地说:“对啊,和叶她扭到脚了,还要来滑雪场这边。”

“就是的,如果很痛的话,还是回旅馆休息吧?”

远山和叶笑眼弯弯地对着同学们说:“没事啦,一个人待在旅馆,也没什么意思。在这里看着大家滑雪,也很开心啊!”

我也认真地附和着点点头:“确实,都出来玩了,不当场体验一下总觉得亏了。”

“对啊,而且…”

“这群男生真的很烦人,你们最好被这座山上的雪女吃掉!”马尾辫女生愤怒地对着结伴而去的男孩子们大喊,喊完回头看到看似津津有味看热闹实则在思考为什么歌词会DNA打结的我的时候还害羞地红了脸,“失礼了…他们真的太讨厌了。”

看到说话的少年与众不同的肤色,以及少年摘下橙色护目镜之后的虽稚嫩但已渐渐展露锋芒的俊俏长相后,我沉默了。

苏格兰走过来的步伐顿都没顿一下,礼貌性地对着刚才跟我聊天的国中生们点点头,单手微微用力拉起我,说:“走吧,我带你去那边看看…坐缆车,累不到你。”

男人摘下护目镜,露出我熟悉的笑容:“英子。”

“啊,抱歉抱歉。我还想说,雪里面怎么会有个坐着的地藏王菩萨,原来是个人啊!”响起的是还没有经历青春期的变音的清朗少年音,带着善意的调侃打趣,一听就知道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我毕竟不是土生土长霓虹人,对于雪女的印象就只有雪女是个霓虹的妖怪,别的没了。听女孩子们绘声绘色地一唱一和还带配音的讲了之后才知道,原来雪女会用歌声路过的英俊

“平次!还不和这个姐姐道歉!”非常不好意思的远山和叶看了无辜的我一眼,愤怒地对着服部平次喊道。

远山和叶的话还没说完,一道人影突然从远处滑过来,顺便扬起了好大的一片雪,直接靠物理堵住了小姑娘没说完的话。

紧接着,又是一片雪被溅过来,扬到了服部平次的后背和几个小姑娘的身上。苏格兰给我选的这个位置真的不错,又能看到人滑雪,又不会被滑雪溅起来的雪花打到。坐在旁边的我再次幸免于难,看着国中生们幼稚地逗嘴…我真的好想苏格兰啊!

说笑间,雪道上滑下来了一道人影。男人穿着深蓝色的滑雪服,如飞鸟一般滑过,身姿矫健而洒脱,最后优雅地缓缓停下,没有激起一点雪花。

樱花妹的常,不安,失礼,原来从这么小的孩子就开始了啊?

“唔,那倒是可以。”我迟疑的表情瞬间喜笑颜开,欢快地跟孩子们挥挥手道别之后跟着苏格兰一起往缆车的方向走去。

“昨天是担心没有饭吃,今天是因为他们确实很可爱啊,还给我讲雪女的故事来着。我之前只是听说过雪女,不知道雪女的故事原来实际上是这个样子。”

“哇哦,好帅哦。”我吹了个口哨,熟练地给他在头顶比心,“你下次滑雪的时候小心点,别再撞我心上了。”

我连忙笑眯眯地摇摇头:“没关系啦,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就是这样的。”

“诶?不用不用,雪没有溅到我啦…”我急忙摆摆手,并不想当这对国中情侣中间的Steve,虽然这对成为情侣得是不知多久的未来时。也不知道是江户川柯南先在毛利兰面前自己工藤新一的身份呢,还是服部平次能先对远山和叶表白成功呢?如果未来可以,好想拉几个熟悉内情的人组盘,那什么,小赌怡情嘛~

苏格兰,你在哪里,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有点承受不来…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嗯?我怎么又唱乱了?今天怎么个事。

啊,糟糕,就顾着看戏,忘记给苏格兰录像了。这次轮到我不安了,突然想起来之前跟苏格兰做的保证,我心虚地扁扁嘴,不安地低下头,女孩子们还以为我是不好意思了,纷纷捂嘴轻笑。

“和国中生们聊得不错?昨天你可是很怕他们来着。”苏格兰回首瞥了眼还往这边看过来的国中生,笑着揶揄我。

服部平次…真的,你一直表白失败是有原因的。青春期的男孩子都这么幼稚吗?这就是青春啊青春吧?我看着黑皮少年明明是想要让自家青梅回旅馆休息但还是嘴的样子,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男人,问对方是否愿意用最宝贵的东西和自己身上的衣服交换,男人同意后雪女就会拿走他的心脏。之后等男子尸体被发现后,包袱里面装着的不是雪女的衣服,而会是一堆雪。

这个故事说明什么?说明男人好色一定就没有什么好下场!我跟苏格兰说完我的见解之后,苏格兰沉默着没说话。

我有些疑惑,我难不成戳到了苏格兰的痛处吗?他看着也不好色啊?作为一个拥有高级趣味的公安卧底,苏格兰不能这么有弱点吧?我疑惑地抬起头,发现他面容纠结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说:“那我回去把隔断撤了吧。”

我震惊:“啊咧?”

话题是什么时候从雪女错频到房间的隔断的?苏格兰怎么突然想开了啊!

苏格兰幽幽地叹了一声:“你不是很怕鬼吗?如果晚上害怕的话…”他为难了片刻,还是无可奈何地说,“我可以陪你说说话。”

我茫然地皱了皱眉:“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吓人啊,而且,呃,你怎么知道我怕鬼的?”

我从来没有在苏格兰面前表现过自己怕鬼啊?而且我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怕鬼,我只是那天和松田阵平一起去鬼屋的时候被撞鬼的工作人员吓到了,当天晚上没敢睡觉,第二天靠着琴酒补了一觉之后,又拿着和琴酒跟伏特加之前拍过的合照放在枕头旁边辟了两三天的邪就好了。区区一个吓唬好色男人的雪女故事,才不会把我吓到。

我盯着苏格兰,注意到苏格兰的脸色变了变,于是我恍然大悟:“啊!是不是莱伊告诉你的?”

被吓到的那几天,我晚上在房间里不敢睡觉,自然在酒吧里的时候也是晚上,也会害怕一个人去后厨和后门那边…幸好老天爷对我比较好,那几天莱伊晚上都在酒吧里喝酒,那我理所应当就会抓壮丁,让他和我陪着我给我壮壮胆什么的…莱伊还会把这种事情告诉苏格兰吗?可恶,我要在心里拉黑莱伊三分钟!

苏格兰表情依旧复杂,最后默认一样地摸了摸鼻子:“所以英子你是真的不害怕?”

“如果你想要看我装害怕,也不是不行。”我试探着问,“那我如果不害怕的话,隔断是不是还要保留啊?”

我当然没这么厉害,主要是没这个机会去锻炼,但是我也是拥有女性察言观色和信息整合的能力的。更何况我还是网络吃瓜小能手,上辈子就没少帮身边的朋友调查暧昧对象的具体资料和黑历史,抓出来过不少渣男和骗子。

“前台小姐不是都说了嘛,很多粉丝都过来看剧组拍摄。把定位定在这家滑雪场和提到拍摄

我听到苏格兰格外沉重地叹了一声:“英子你…”

“是吧,我一查就能查出来,一点挑战性都没有。”我撇了撇嘴,收回手机一边继续查东西,一边给苏格兰答疑解惑。

苏格兰沉默了,但是对上我亮晶晶的期待眼神,也只能无奈点点头,并且接受了我的点菜。好耶,拿捏!

有人说过,女性就是天生的情报专家。很多女孩子都能通过男友身上的一点蛛丝马迹查出来狗男人是不是有花花肠子了。给她们一部手机,哪怕清空了消息记录,也能抓到聊骚的证据。

“但是吃瓜我是专业的,哼哼,我可是有点人脉。”我把手机屏幕毫不避讳地展示在苏格兰面前,“看吧,这个人,肯定就是他。”

苏格兰笑得寒意嗖嗖:“英子你怕的不应该是雪女,应该是雪男。”

糟糕,亏了,我痛苦地皱起脸:“嘤,我害怕,我特别害怕。光酱,害怕,贴贴!”

我把我的猜测和苏格兰说了之后,苏格兰也点点头:“那应该就是。”

“怎么了?”苏格兰的面色微沉,“是组织的人?”

“不要小看我啊,虽然我不是波本那种专业的情报人员,但是…”

苏格兰没说话。

“我已经替你想好了补偿。我们回去之后去厨房吧?旅馆的定食太难吃了,我想吃你做的,怎么样?”我飞快地就自己把自己给哄好了,顺便也把苏格兰的任务给安排好了。

看着眼熟,气质也和别人不一样,联想到之前办理入住的时候,前台小姐提到的还有个剧组在这里取景,那应该就是什么演员吧?

展示在苏格兰面前的手机屏幕上是几张棕发男人的照片,有身穿西装的活动照,有身穿休闲装的生活照,还有穿着滑雪服的剧照。苏格兰的目光在剧照上定了定:“看样子还真是。”

可能是我认识这个演员?我咬了咬嘴巴,对于这种偶遇明星这种事情满是期待的我暂时低下头,没顾得上看缆车上山的美好风景,而是掏出了手机开始查。

苏格兰的话真的伤害到我了。

我泫然欲泣,可怜巴巴地垂下头:“光酱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完了,伤心了,需要哄哄。”

那么现在,还经过琴酒锻炼的我,虽然不会什么黑客技术,但是我敢说全组织都没人比我更懂吃瓜,查一个粉丝众多的公众人物就自然不在话下。

到底是谁在说苏格兰是温柔男妈妈啊。老师,我说我家英子回来之后怎么一直哭,一问才知道是吃了诸伏景光是温柔男妈妈的洗脑包。虽然我家英子普普通通,但也是我的心头肉,后面忘了,总之,天杀的老子要报警把你抓起来!

第三十八章

苏格兰的话真的伤害到我了。

到底是谁在说苏格兰是温柔男妈妈啊。老师,我说我家英子回来之后怎么一直哭,一问才知道是吃了诸伏景光是温柔男妈妈的洗脑包。虽然我家英子普普通通,但也是我的心头肉,后面忘了,总之,天杀的老子要报警把你抓起来!

我泫然欲泣,可怜巴巴地垂下头:“光酱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完了,伤心了,需要哄哄。”

我听到苏格兰格外沉重地叹了一声:“英子你…”

“我已经替你想好了补偿。我们回去之后去厨房吧?旅馆的定食太难吃了,我想吃你做的,怎么样?”我飞快地就自己把自己给哄好了,顺便也把苏格兰的任务给安排好了。

苏格兰沉默了,但是对上我亮晶晶的期待眼神,也只能无奈点点头,并且接受了我的点菜。好耶,拿捏!

这个时间段的缆车人并不多,基本上不需要排队,等我们两个走到的时候就可以直接上车。一起等着上车的还有几个穿着滑雪服的人,其中有一个男人看侧脸很眼熟,站着的气质也明显和旁边的人有壁,我就没忍住看了两眼。

“怎么了?”苏格兰的面色微沉,“是组织的人?”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想到那个人会是组织的人的,我摇了摇头:“不是,看着不像是组织的人,就是我看着还挺眼熟的。”

看着眼熟,气质也和别人不一样,联想到之前办理入住的时候,前台小姐提到的还有个剧组在这里取景,那应该就是什么演员吧?

我把我的猜测和苏格兰说了之后,苏格兰也点点头:“那应该就是。”

我依旧忍不住若有所思地看着就坐在我们前面缆车的那个穿着蓝色滑雪服的男人,就总觉得他身上有点特别的感觉。

可能是我认识这个演员?我咬了咬嘴巴,对于这种偶遇明星这种案的导演、系列作品的男主演、水上先生的未婚妻、在水上先生死后接替他工作的替身演员,还有一个为了调查他的案子而辞掉刑警工作的私家侦探。哦,侦探先生还是水上的幼驯染。这个世界果然是一块石头掉下来砸中十个人都得有八个人有幼驯染。”

看看这豪华的配置,这四个人里肯定有一个是杀死水上次朗的凶手,也会是这次的死者,剩下的就是名柯世界里经典的三选一了。没想到服部平次还这么年轻就这么有吸引力了,关西的服部名不虚传啊。

苏格兰显然也是猜测到了这几天很可能就会在滑雪场中出现凶杀案,只是…身为黑衣组织的成员,身旁还有我这么一位同事在,根本不知道谁会是下一个受害者也不知道谁会是包藏

苏格兰非常配合地帮我拍了很多照片,我探出脑袋过去看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最后一张照片背景里的云彩的样子居然像极了一颗爱心。

苏格兰没再接着说什么,而是笑了笑,指了指不远处:“英子,看。”

“喜欢吗?”苏格兰弯起灰蓝的凤眼,眼中满是笑意,“你不是想要雪人吗?我看这边没有人过来滑雪,就给你堆了一个。”

苏格兰明显是有些犹豫的,可能他考虑到了自己是黑衣组织的成员,不应该留有照片,也可能是他考虑到了自己实际上是个卧底,更不应该留有照片,但是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苏格兰今天和我一起出来的时候,脖子上是围了一条浅灰色的围巾来着,他再滑下来的时候脖子上没了围巾这件事我居然现在才发现。

“哇!是雪人!”

“我刷到了很多通稿,铺天盖地地宣传说,箕轮奖兵的滑雪技术有多高超,专业人士连连称赞,拍摄过程中一条过,完全不需要替身…”

祸心的凶手的公安警察的诸伏景光是真的有心无力。他抬起头,遥遥地看了眼雪中渐渐消失的一团人影,垂下了眼睑。

“哇,是爱心云!”我欢喜地睁大双眼,“我去找一个路人帮我们拍照吧?趁这朵云彩还没飘远,我们留张合照?”

我还特意给苏格兰传教:“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如果要拜托路人帮忙拍照的话,在有选择的条件下,一定要找东亚的女性。这样拍出来的绝对好看!唔,如果是韩国的男人也可以,听说韩国那边卷得不会拍照都不是韩国人。”

“可是水上不是…”

“光酱当然是拍得很好啦,光酱还是有审美的,不像有些人,能把我一米八的大长腿拍成二十厘米都不到的小短腿。”想到曾经的痛苦经历,我不由得皱了皱脸。

洁白无垠的平坦雪地上被人堆了一个半人多高的雪人,雪人堆得有些潦,看样子是材料不够,只是粗糙地用树枝或者手指勾勒了一下五官,身上插了两根干枯的树枝。

“对啊,水上就是替身演员,之后剧组又用了新的替身演员。不过粉丝们都觉得是其他人用的替身演员,包括现在过来围观拍摄的粉丝,也是在夸箕轮君滑雪很帅呢。”我晃了晃手机说。

我的眼神落在雪人身上围着的灰色围巾上,不禁回头看向苏格兰,“光酱,这是你堆的雪人吗?”

苏格兰笑了一声,我揉了揉耳朵,权当注意不到他笑声中的调笑。

我顺着苏格兰的手指方向看过去,眼睛马上就亮了,忍不住雀跃着小跑过去。

苏格兰紧了紧被我攥着的胳膊,问:“怎么了?”

我继续翻阅着手机,忽然看到了什么,双指在屏幕上挪动将页面放大后,不禁“啧”了一声。

“那我拍得怎么样?”

我说完之后就转了回来,和苏格兰并肩走着,还不忘安慰他:“放心啦,我有预感,就算真的发生凶杀案,凶手也绝对跑不了的。”毕竟,这里可是有服部平次呢!

天呐,我觉得我又可以了!苏格兰,一款我的人夫好模板!我马上就忘记了之前都是怎么在心里吐槽我认识的苏格兰可能八成或许是个黑景的事情,眼睛亮晶晶地用力点头,伸手小心翼翼地摸着雪人的圆球脑袋,蹦跶着说:“光酱!帮我拍照!多拍几张好不好?”

苏格兰听出了我话中语气的阴阳怪气,若有所思地接话说:“但是水上就是箕轮奖兵的替身?”

“不太确定,但是我对比了一下之前影片和最近粉丝拍摄的视频,给我的感觉就不是一个人滑的。”我耸耸肩,“嘛,不过也可能是经过了四年,箕轮奖兵去进修了。看粉丝拍的视频,就是箕轮奖兵本人滑的雪,他有说话。他真的很会滑雪的话,或许替身就真不是他的?”

“啊,看样子又是一对国中生情侣。”终于看到了人,我松了口气,“现在的小孩姐应该都挺会拍照的,雪莉天天泡实验室都比我懂构图。我去问问。”

前面的女孩子穿着粉色的滑雪服,男孩子穿着白色的滑雪服,两个人离得很近,不知道在聊什么,反正看背影就很般配。我走过去,试探着喊了一声,看到他们转过来之后露出来的脸之后…

就更般配了呢!

我就说嘛,我就说服部平次还是国中生呢怎么威力就这么大了,原来是还有个关东的工藤在这里叠buff呢啊!

我忍住面部的表情波动,笑出一口白牙:“小妹妹,可以帮忙给我们合一个影吗?背景就是那边的雪人。”我指了指苏格兰,又指了指雪人,在工藤新一面对陌生人搭讪的下意识警觉目光下补充说,“这个也一起过来帮帮忙?”

工藤新一明显对于“”这个称呼颇有微词,但善良的毛利兰和工藤新一还是热心肠地同意了。

拍照的时候苏格兰还是有点包袱在的,和我之间的距离隔了一拳头。我低头瞥了一眼,不满地把他往我这边拽了一下,挽住他的胳膊对着镜头笑盈盈地比了一个耶。

“咔嚓!”

毛利兰帮忙拍了好几张,才在我终于感到不好意思地跑过去接手机的时候停下来。

“哇,兰酱拍得真不错诶。”没错,我向来不要脸加自来熟,单单走过来的功夫我就已经和两位主角互通姓名并且上升到可以直接喊名字的亲昵了!

毛利兰脸上升起羞涩的红晕:“英子姐姐你和绿川先生还真是般配呢。”

“诶,我们不是…”

我接过苏格兰的话头,一本正经地说:“兰酱你误会了哦,我们两个不是情侣。”

苏格兰点点头。

我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我在追他,可是光酱一直都不肯接纳我,真叫人残念

呜呜呜,好好吃,我上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红烧牛肉面还是遥远的上辈子。浸在浓郁的汤汁里的面条细滑劲道,新鲜的牛肉软烂入味,连碗里点缀的鲜嫩青菜都是恰到好处的火候…天呐天呐,苏格兰真的不是我失踪多年的家庭御厨吗?!

“不止吧?”苏格兰的目光中带着审视与了然,“你明明是对他们两个感兴趣,但是又不敢太皮,所以才在我身上…”苏格兰想了想,才找出来一个差不多的词,“撒娇。”

苏格兰:“…”

“光酱,呜呜呜呜,光酱,呜呜呜呜。”我依依不舍地暂时放下筷子,含情脉脉地对着坐在我对面优雅吃面的棕发男人表白,“光酱,你!是!我!的!神!”

“红烧牛肉面,美味的红烧牛肉面,我们好像从出生到现在为止,我们好像都没有绝对分开过,这几乎就是命运吧。哇,命运啊,一直到死都这么在一起吧!我亲爱的红烧牛肉面~”我举起筷子,满含热泪地盯着碗中色泽红亮、香气四溢的牛肉面。

这是真的红烧牛肉面,虽然因为准备匆匆,并不是完全正宗,但是至少不是X师傅的红烧牛肉方便面了!谁懂这碗面的价值啊?非常怀念这一口的我内心泪流满面,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我还稍微要点面子,是真的想扑过去狠狠亲苏格兰一口!

这么敏锐的吗?我鼓了鼓脸颊:“对啊,感兴趣,没想到现在国中生就可以长得这么帅了,只是可惜,太小了。不过我也可以等他们上高中?一会儿再去观察观察有没有没有女朋友的男…”

“嗯,一定要记住他的脸。”我严肃地说,“你以后可能会遇到很多和他长得很像的人。”

毕竟某种意义上,工藤新一的脸就是名柯世界里的大众脸,什么怪盗基德啦,冲田总司啦…

我冷下脸,严肃地扫视了一圈,把好奇看过来的小鸡崽子国中生们一个个地都看了回去,才

“看到了。”

苏格兰的语气中充满警告的意味:“英子。”

苏格兰震惊地睁大双眼:“啊咧?英子你?!”

苏格兰估计又是厨艺被认可的满足,又是觉得这个样子有点太…不得不出声提醒:“英子。”

好吧,除了少女的羞涩的要面子之外,也是担心白切黑的非常有男德的苏格兰会在我扑过去的时候直接让我变成半空中的一道抛物线…别问,问就是之前和琴酒大哥磨合的时候磨合出来的阴影。

已经习惯了的苏格兰开始对热心国中生再次道谢,并进行道别,等他们离开之后,才敲了敲我的脑袋,没好气地问:“你认识他们两个?”

苏格兰面带微笑:“不可能。”

好吧,在阿sir面前说这些危险发言确实有些危险。我耸了耸肩,踮起脚越过苏格兰的肩膀看着工藤新一消失的背影,认真地对苏格兰说:“你看到新一的脸了吗?”

呐。”

“啊,怎么这样…”我皱起眉,失落地低下头。

苏格兰握紧了筷子,左右看了看,低声对着我“嘘”了一声。

我挑衅地看向他:“光酱你想通了吗?那晚上就把隔断拆了吧?”

“认识啊,不是我们两个一起刚认识的吗?”

承认与美少女有代沟的苏格兰无奈叹气,跟着吵吵着饿了饿了可以生吃一头牛的美少女一起回了旅馆,并且任劳任怨地接受了美少女的点单。

苏格兰没听懂,他看着我,显然是在等我解释。对此,我能怎么解释?我只能摇着头叹息说:“果然我们两个之间是有代沟的。”

我用着咏叹调,格外痛心地感叹:“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工藤新一。”

听到提醒,早就迫不及待的我飞快地念叨了一句“我开动啦”,就把筷子伸进了碗里。

一本正经地对着苏格兰说:“光酱,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的厨房,已经被你承包了。”

他为什么不笑啊?是不开心吗?我瞬间眼眶含泪:“光酱,难道你不愿意吗?”

苏格兰:“…”

我用纸巾擦了擦眼角,深情地说:“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光酱的厨艺爱得深沉。”

苏格兰低下头,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等他再抬起头时,他脸上被我调戏出来的红晕已经全部消散。在我倍感可惜的目光下,苏格兰把他碗里最!大!块!的牛肉夹到了我的碗里,唇边挂着熟悉的温柔微笑:“多吃点。”

好想下意识接一句“你都瘦了啊”,这什么长辈的即视感!我内心腹诽,嘴上倒是非常领情。

一般来说,我的胃会根据食物的好吃程度进行调整。于是昨天的晚餐和今天的早餐都吃了几口就饱了的我,生生地把一大碗的红烧牛肉面全干掉了,要不是苏格兰怕我撑死,连连保证之后还会给我做,我是真的想要把汤都喝光。

“光酱,你真的很伟大,成功拴住了我的胃。以后的子我们也要一直在一起好吗?好的。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了一点儿…”我双手托腮杵在桌子上对着苏格兰絮絮叨叨。

苏格兰点头,点头,在点头,最后终于找到了机会插嘴问:“休息好了吗?我们走?”

没说尽兴的我撇撇嘴,但是出门在外还是得听厨子的话,于是乖巧点头:“好叭,继续去滑雪吗?”

“不,先回房间。”

“啊咧?你困了,要午睡吗?”

“不是。”苏格兰无奈地叹了一声,“你的腿不是摔疼了吗?先回去看看受伤情况。”

啊,他怎么知道的?我确实刚摔的时候呲牙咧嘴地感觉疼得厉害,可是之后就习惯了,满心都是怎么样能玩得更开心来着…

我和苏格兰一起回了房间,苏格兰在门口站住,扶着门对我说:“我去问问有没有冰块,你

苏格兰闭了闭眼:“英子你…算了,让我看看。”

上一次身上这么多淤青,还是琴酒大哥想知道能不能把我的体术锻炼出来,结果最后被我抱着大腿嗷嗷哭说我真的不行了的时候。那次之后琴酒大哥给我放了一个星期的假养伤来着,说实话,很怀念。

为了尊重一下冬天,我出来玩也没带短裤,幸好我的睡衣裤子还挺宽松的,掀起来的最大程度刚好是露出来最上面受伤的位置。我急忙把裤子穿好,才喊苏格兰进来。

奇怪的痛感,还有酥酥麻麻的摩挲感,我忍不住出声:

“…疼。”

我扁着嘴回到我那边的隔断里,脱下厚重的滑雪裤一看…天呐,触目惊心,只能说是真的触目惊心。

“我要了一些冰块,旅馆还有准备好的药箱。”苏格兰拉开隔断,看到我腿上的伤之后眼色登时沉了沉,“怎么这么严重,很疼吗?”

确切来说是抓住。

我刚要婉拒,但是苏格兰已经没影了,搞得我不得不怀疑,之前我发烧的时候到底无意识间是怎么折腾的苏格兰,导致他好像都对我有特别娇气的心理阴影了。不过,还真别说,被他提醒之后,我还就真觉得腿好疼好疼。

他坐到我身边,仔细用目光扫过一遍之后才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摔出血,淤青用冰块冰敷之后上一些药应该就没事了。”

“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很有男德苏格兰非常绅士地在外面询问,“英子,我可以进去了吗?”

“唔,有点,不过还能忍受。”我大剌剌地说,“区区小伤,算不得什么。呐,你们平时出任务,是不是经常会受伤啊?”

确实是这样,就是摔了,连皮都没破,其实我觉得冰敷都没有什么必要,养一养就差不多了。我之前也没有过磕青磕紫了就要上药的经历。但是显然苏格兰是不这么认为的,他说了声“失礼了”之后,试探性地按了按我的大腿上区域最大的那块淤青,轻声问:“疼吗?”

很微妙,分外微妙。我盯着他的手,他似乎也在盯着他的手,同时手还在不自觉的用力。

先自己看看严不严重。”

因为长期持枪而长着薄茧的粗糙掌心覆在细嫩的大腿上,白皙修长的五指在奶白但缀着点点暗红的皮肤上反而对比显出来了一些微妙的肤色差。

格外寂静的房间中几乎能听到心跳声,在我发出声音之后,好像凝滞住的空气都跳了一下。

“是,但是…”他顿了顿,熟练地用毛巾包裹上冰块,轻轻地放到我的腿上,“冰敷一下吧。”

我本身就长得挺白的,没怎么晒过的腿就更加白皙,结果现在就是白皙的两条腿上从大腿到膝盖再到小腿,都是大块大块的青紫,有的地方都成了晕晕的暗红色。有一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被人狠狠暴打了一顿的错觉,我不禁摸着下巴开始思考,拍照留下来能不能以后拿去请个病假什么的。

苏格兰的手立刻弹离我的腿,他偏过头,声音暗哑:“抱歉。”

我伸手碰了碰淤青的位置,马上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蛋子皱成一团。想不到啊,原来滑雪带来的快乐能这么让我忘记疼痛啊。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我瞳孔地震,马上喊了一声:“啊啊啊啊!等等,我换条裤子!”

冰凉的冰块就算是隔着毛巾,冷不丁碰到腿上,还是碰一下就疼的伤处,也冰得我一激灵。我“啊”了一声,腿条件反射地弹了一下,被苏格兰下意识按住。

“刚摔的时候疼,后来玩忘了,现在好疼好疼。”我委屈巴巴,开始撒娇,“如果我就这么残疾了,苏格兰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

我其实是有点脸红的,可是看到他头发下遮挡住的耳根红得跟都要渗血了一样的时候,我又支棱起来了。我探头探脑,杵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不安分地动了动,身体摇摇晃晃地试图看到苏格兰的脸:“啊咧咧,啊咧咧,苏格兰你是害羞了吗?”

“不是吧,这都会害羞吗?”我心满意足咧起嘴,拉着他的衣服让他转过来看我,用手背在他不肯看我的蓝色双眼前晃了晃,“喏,你看,这是我的手背。”

我又绷起脚背往上抬了抬:“这是我的脚背。”

“而你,苏格兰,你是我的宝贝。”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调戏过火了,听到我的土味表白后,苏格兰反而镇定了下来。他温柔地微笑着,伸长手臂攥住了我的脚腕:“英子,我记得我提醒过你。”

我不禁茫然:他提醒过我的多了去了,这是在cue哪一段提醒。

他垂下头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在我本能地转着脚腕试图挣扎出来的时候,他俯身靠近我,眸色幽沉,唇边依旧带着笑容,可是并不是温柔的笑,而是似笑非笑的打量与试探。

我犹豫着撞进了他的视线里,犹如陷进了漩涡里,就跟我被禁锢住的脚腕一样怎么都挣扎不出来,只能怔愣地无神着盯着他松开了我的脚腕之后,一点一点地向我靠近。

距离越来越近,几乎能闻到他身上烟香和皂香混在一起的平时偶尔距离拉近时闻着格外舒服,如今却充满了侵略性,霸道地试图笼罩住我周围每一寸空间的,诸伏景光的味道。

他忽而轻笑一声:“害怕了吗?”

“英子,你这样胆小可不行。”

苏格兰的话音还没完全落下,我放在不远处的手机突然响起我女儿的solo曲,甜甜的少女心曲风反而吹散了一丢丢房间中的旖旎。

狙击手的视力自然是好的,所以苏格兰只是淡淡地瞥过去一眼,就看清了我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备注。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紧不慢地问:

“是莱伊,要接吗?”

第三十九章

“是莱伊,要接吗?”

他又问了一次。

没有人接通的手机铃声渐弱,一直到失去了声音。

棕发男人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在被手机铃声吵到停下的动作在铃声消失继续。他又缓慢地拉近了和我之间的距离,上挑凤眼中的灰蓝色沉沉,沉到近乎成了淡淡的黑色。

他的额头贴上了我的额头,灼热的气息扑在鼻尖。

手机铃声忽然再次响起,不依不饶地宣告着存在感,一瞬间刺破我的耳膜,让我的身体忍不住颤了颤。

苏格兰动作一滞,他蹭了蹭我的额头,然后…拉开了与我之间的距离,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好像在等待着我的选择。

被苏格兰的离开而解开了无形封印的我被他看得直接一个激灵,忙不迭地跪起来,碰到了腿上的伤疼得下意识嘶嘶嘶的也忍着去爬着找手机。

莱伊听到我的声音后他马上问:“英子,你没事吧?”?

莱伊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下意识四处看了看,不能啊,刚来的时候苏格兰不就说了房间里面没监控吗?而且这里就算有监控,也不能同步到人在东京的莱伊那里吧?我心虚地转过头看了眼手臂随意搭在弯起的膝盖上,好整以暇又略带玩味地笑着看着我的苏格兰。

没等到回音的莱伊又问了一句:“英子?”

我回神,愣愣地问:“啊?你是说电话嘛?我刚才没来得及接…”

“这个倒没有关系。”莱伊停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不知道?”

“我?我应该知道什么?”也反应过来这场对话属于一个鸡同鸭搞无差别杀人,也得问问我们神奇的苏格兰答不答应。”

心特别大的我已经忘了刚才调戏苏格兰失败被苏格兰反过来试图拿捏我的事情,又在对着莱伊库库吹苏格兰,吹他到底有多厉害,吹到莱伊不得不出声打断:“英子。”

他的额头贴上了我的额头,灼热的气息扑在鼻尖。

被苏格兰的离开而解开了无形封印的我被他看得直接一个激灵,忙不迭地跪起来,碰到了腿上的伤疼得下意识嘶嘶嘶的也忍着去爬着找手机。

“苏格兰让你摔的?”

我真的觉得莱伊肯定是干过家教,不然很难解释他怎么能够做到的把给我专门制定的学习计

没等到回音的莱伊又问了一句:“英子?”

我回神,愣愣地问:“啊?你是说电话嘛?我刚才没来得及接…”

…我真的怀疑莱伊在我身边安监控了啊。他是怎么听出来我发出来的动静是受伤了而不是打自己的手劲儿大了的?

这里是名柯世界,又在上午同时看到了关东的工藤和关西的服部,虽然还是未完成的国中生形态,但是已经靠着多年看动漫经历推测出这里必能有命案发生的我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精准拍到伤处之后又“嗷呜”了一声,才对着手机说:“是不是我这边发生命案了?”

苏格兰动作一滞,他蹭了蹭我的额头,然后…拉开了与我之间的距离,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好像在等待着我的选择。

没有人接通的手机铃声渐弱,一直到失去了声音。

“唔,滑雪摔的,就是磕紫了,没大事。”我含糊着说。

他又问了一次。

划安排得那叫一个科学合理。再加上他任务多忙都能盯着从不离开东京的我打卡,还时不时上。门。服。务…顺便还会搞一些非常能到我的…积分奖励制度,比如说摸几把腹肌啊胸肌啊什么的…咳咳咳,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不喜欢大胸肌吧?就是那种拍起来的时候韧韧的、软软的厚实得一看就是实打实锻炼出来的不是吃东西催出来的那种虚假的夸张美丽废物…嘿嘿嘿。

只可惜如果不是有突飞猛进大进步,莱伊一般都是请我吃东西,轻易不松口…

但是,我能够被莱伊,就说明我这个人没什么底线和自制力。作为一个连本职工作都对于水能划尽划的人,连毕业的压力都没有了,我还会想要学习吗?换谁想,那我当然不想。于是在离开了东京,莱伊抓不到我的这两天里,我就是一整个大摆特摆的状态,对莱伊的劝学消息已读不回。

结果没想到还是被电话抓包了。

我真的不懂诶,我一个常驻东京的酒保,莱伊为什么对于让我学会英语这件事情尤其执着。该不会就因为我在霓虹和美国之间选择了种花和法国,他脆弱的美混血心受到了伤害?这么易碎的吗?莱伊酱!

猝不及防被劝学的我脸色一变,瞬间秒答:“Abandon!”

然后飞快挂断电话。

惹不起我总能躲得起吧,反正莱伊又不可能马上打飞的过来盯着我补作业。完全忘记了明天就要滚回东京的我刚从莱伊罪恶的劝学魔爪里爬出来松口气,就感受到了身后射过来的,一直被我忽略,但是不能继续忽略的,来自苏格兰的目光。

我默默地回忆了一下苏格兰刚才黑景的样子,别说,现在想起来,还怪的,我马上就觉得我又可以了。真是的,我刚才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了!难不成在发呆吗?帅哥都送上门了,我居然让他逃走了!

不过,倒是没想到,苏格兰能做出来的最大努力,就是跟我额头贴贴吗?救命,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是没少见猪跑的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本书的名字…纯情丫头火

没想到苏格兰趁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就立在窗边。在我回身看他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往的温和笑容,就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

苏格兰转过头看向窗外,屈起食指,敲了敲玻璃。男人修长的手指与冰凉的玻璃碰撞出闷闷的声响。

辣辣…咳,我本来可以继续看下去苏格兰能怎么努力的,他还打算怎么吓唬我的,毕竟我可是一点都没被吓到!对,我才没有被吓到!

我表现得非常积极,这样就算组织的人知道了,也会是觉得是我想要去吃瓜,不会以为是苏格兰的问题。苏格兰显然已经想到了,他就也站起来,状似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出去,等你换衣服出来。”

他还在犹豫:“但是…”

当然,他对我的解释就是和莱伊的说法差不多,怕脆皮如我受到无妄之灾。

折腾了半天,冰块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就和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样消失了。我还是坐在榻榻米上,看着他低垂长睫,用白色的毛巾一点一点慢慢擦拭水渍的样子,心念一动,突然说:“呐,光酱,我们去警察那里吧?”

啧啧啧,亏啊,一整个大亏特亏的大动作,也不知道现在补救还来不来得及…

作为合格的卧底,苏格兰牢记人设,他饶有兴趣地挑起眉,提醒我:“英子,我们适合和警察打交道吗?”

苏格兰的手一顿,诧异地抬起眼:“你说什么?”

我懊悔不已,“嘤,光酱!”

一瞬间想到了曾经从鬼屋里出来的松田阵平,隐隐约约好像找到了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的共同点,一样的贴心温柔,我很感动,但十动然拒,表示我其实能好好走路,不用这么兴师动众。

“小问题,我自己都不在意了,真的,不碰就不疼了。”我双手拎起宽松的裤腿,晃了晃说。

他用的是十分肯定的陈述句:“我们这边出事了。”

“暴风雪来了啊。”

“去警察那里啊。”我非常自然地回答,“我们之前见到那群剧组的人的时候,我不是查了一些相关的资料,还有点推测什么的吗?我们去帮帮警察找凶手吧。”

这么绅士,难道刚才还真是幻觉吗?我皱了皱鼻子,但还是飞快地换好了裤子,和等在门外的苏格兰一起下了楼。警察的位置不是秘密,再加上我们说是要提提供线索,旅馆的工作人员很爽快地就把房间位置给了我们。得知警察们在滑雪场那边,走过去需要一段距离,苏格兰犹豫了一下,想要把我背过去。

“有什么不适合的,你和我长得不像是好人吗?”我理所当然地一骨碌从榻榻米上爬起来,连腿上的疼痛都可以忽略掉,“换衣服换衣服,我们下去看看热闹去。”

虽然我知道他是本能的警察责任心发作了,但是他的解释我还是信了,毕竟我这种柔弱的美少女就是很需要保护。万一杀人的是那种连环杀人犯呢?如果我真的出事了,世界上就少了一个开门英子…开门英子很重要的!虽然我只是小小酒保,可是我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非常值得他们担心和保护。嗯,没错,就是这样,一点毛病都没有。

看来继续是没戏了,我扼腕叹息,但是还是要回答:“对,他说我们这里出命案了。我估计就是之前遇到的那个箕轮奖兵…”

原本我和苏格兰是在忙活处理我受伤的腿,只是冰敷都没进行完整就被一些意外的事情打断。后来又来了莱伊的致电,得知命案真的发生了之后,苏格兰的表情就很不好。

“没什么但是,我要去看热闹!”

“那你的伤…”

等到了警察所在的房间,苏格兰作为一个身负保护脆皮弱鸡重任的卧底加公安,又挡在了我前面和警察交谈,说我们之前见过死者本人,也有一些猜测。托我们提供的信息的福,再加上我们两个长得比较像好人,等说完之后,警察们也没有赶人,而是继续询问着被留住的剧组导演、替身演员、化妆师和私人侦探。

苏格兰给我找了把椅子让我坐下,轻声问我腿还疼不疼。我摇了摇头,打量着面露不满说着与他们无关要出去的四个人,示意苏格兰弯腰,然后趴在他耳边问:“你觉得哪个是凶手啊?”

苏格兰好歹也是正统警校出身,能被本公安看中的优等生一枚,推理这个轻轻松松吧?他的好朋友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推理都很厉害,我就不信诸伏景光能拉垮。

然而苏格兰还在跟我装,或者也是他真没把握的诚实不装。反正他是微微一笑,也趴在我耳边说:“并没有看到案发现场和物证,光是看人,很难看出来吧?”

温热的呼吸扑在耳廓上,我都能感受到绒毛被吹动的微妙触感。我条件反射地抖了抖上半身,扭过头拉住想要离开的他,不满地继续趴着他耳朵小声说:“我之前和伏特加出去参加握手会的时候,伏特加都能帮警察猜出来哪个是大坏蛋。看来光酱你还是不够坏,没有犯罪分子之间的惺惺相惜。”

苏格兰应该也不知道对于我给他的评价,他是应该庆幸自己虽然卧底在黑衣组织但还没足够坏,还是应该发现自己伪装的功夫还是不够。不过他还是抓住了某种意义上的重点,略显讶异地跟我咬耳朵问:“伏特加还会帮警察?”

“伏特加是好…”我顺口就想说伏特加是好人,但是成功刹车,转口说,“因为我们两个也被困在那里呀。必要的时候,选择和警察合作,怎么不算是一种识时务者为俊杰呢?”

苏格兰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睫,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谜语人行为!我拽了拽他的衣角,刚要耍赖问他在笑什么,就听到门被敲响,同时,房间中的电话也响起了铃声。

敲响门的是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打来电话的是工藤新一,他们几乎是同时推理出来的整个案件。看来这是剧情大神在发挥作用,就算同在一个滑雪场,也不能让两个未来的大侦探提

好好好,苏格兰,你为了守你的男德,你第一天晚上靠滑雪教程荼毒我,第二天晚上更是直接用伤拿捏我,还真是聪明啊!这个聪明劲儿你拿去做任务好不好,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柔弱小女孩,没惹任何人!

我要收回之前的感叹,他一点也不体贴温柔,也不纯情。真可恶,为什么别人遇到的都是男妈妈版本的温柔诸伏景光,我遇到的就是黑景一样的苏格兰啊?要不是确认警校组其他人是正常的,我都要怀疑这个世界里的他就是彻头彻尾的真酒了!真的是,在心里怒打十个感叹号都不足以表达我心中的悲愤。

“还在生气?”

苏格兰对此不发一言。

我哼了一声,用力地把上半身扭到另一边玩手机,不看他一眼,“不和坏蛋说话。”

服部平次跟远山和叶非常有礼貌地跟我们打了招呼之后,才一起离开。因为远山和叶的伤,服部平次背着她离开了滑雪场。我跟苏格兰就在他们身后走着,看我时不时瞅着他们偷笑,苏格兰并不懂我这种行为实际上是磕到了,直男地以为我这是羡慕了,再次在我身前蹲了下来。

话说到一半,苏格兰瞟了一眼我,目光遥遥落在婉拒警察邀请的黑皮国中生身上,等到警察转过来想要跟我们交谈的时候,提前开口,也婉拒了邀请。毕竟对于我们两个现任身份其实不怎么干净的黑衣组织成员来说,围观警察破案还好说,真要进局子,哪怕是做笔录,也挺刀尖上跳舞的,非必要还是不要去比较好。

看吧,谁说直男就一定刚不体贴的?直男其实也很暖,只是看他想不想暖你而已。我感动万分,扑到了苏格兰的后背上,甜笑着说:“光酱,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如果不是不太礼貌,我是指对我不太礼貌,我甚至想用“押”这个字。

说真的,我怀疑苏格兰就是故意的,他为了防止我晚上去偷袭他,非要跟我搞这出,让我爬不起来!

“我不上药也可以很好!”我恨恨磨牙,“我那么脆弱的一个小女孩,都疼哭了,眼泪都出

“啊咧?”

前见面呢。

就是我知道,对于淤青之类的伤,如果要上药油药酒这种东西,就必须要用力推开。可是真的有必要这么用力吗?真的不是在泄私愤吗?痛到嗷嗷大叫堪比杀猪,连隔壁的人都敲门过来看这个房间是不是打起来了的我,最后真的如同死猪一样瘫在了床铺上。

当天晚上回去之后,苏格兰按着我生生地给我上了药油。

他真的,好用力啊!

“走吧,我背你回去。”苏格兰非常体贴地找了另一个原因,“太冷了,这样能快点回去。”

听到导演的惋惜发言,我忍不住侧身跟苏格兰吐槽:“既然四年前他们都有猜测,为什么不直接报警啊?非要等到四年之后,折腾什么旧案重拍,还指望着杀人凶手都脱罪四年了还能投案自首不成?这下好了,又送进去一个。”

“英子…”苏格兰好笑地说,“我可是为了你好。”

跟我之前对苏格兰的猜测一样,箕轮奖兵果然是靠着替身演员来完成滑雪的动作戏,甚至为了能在粉丝面前也成功伪装,想出来了钻到滑雪包里跟替身演员表演双簧的招数。也就是因为他过分依赖替身演员,所以杀害水上次朗的凶手正就是他。他为了防止想要成为正式演员的水上次朗未来成名后会泄漏他靠替身拍戏的秘密,他藏在滑雪包里伪造不在场证明,在缆车上杀死了水上次朗,甚至还借用了雪女的传说。而四年后,他的替身演员为了给水上次朗报仇,用同样的手法杀死了他。

苏格兰也难得的冷笑了一声,“指望能为了一己私欲杀人的人反思自首…”

来了,你居然都不放过我!”

“抱歉抱歉,实在是没忍…”

我动了动耳朵,转过头看他,见他摸着鼻子笑,就是不把话说完。

“实在是什么?”

“没什么。”他敛了敛眉目,从我身边拿起保温杯,“我去给你接点水,今天你有点咳嗽。”

很不满,但是他跑了!叫不回来,根本叫不回来,我愤怒地鼓了鼓嘴,低头看突然显示收到邮件的手机。

老规矩,明天跟我去体检。Gin

我盯着琴酒发过来的邮件,转了转眼睛。

今天是壹拾贰月陆,是原剧情中诸伏景光自杀的前一天。

对,我就是故意拉着苏格兰一起出来的,我就是想要给苏格兰争取一下逃跑的时间。

苏格兰牺牲的期是壹拾贰月柒,既然琴酒壹拾贰月柒原定要带我去例行体检,那就说明,壹拾贰月陆这一天,至少是现在,他都没有收到苏格兰是卧底的消息。不然他现在应该已经在提枪过来杀老鼠的路上了,而不是还有心思通知我准备体检。

不过也不排除烟雾弹的可能,他知道苏格兰和我在一起,想要稳住苏格兰,等苏格兰到东京了再动手,或者现在他已经准备好突然杀过来了?

不对,知道我和苏格兰一起出来的人很多,如果苏格兰真的查出来是卧底了,应该能有人给我通气,除非上面下了死命令,要对我保密以防苏格兰逃跑。但是这种几率…

我皱了皱眉,用力揉着太阳穴,试图把智慧揉出来。

等苏格兰带着他给我买的保温杯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成功从伏特加那里套出了话,确认大哥现在还在东京,而且看语气,他们还不知道苏格兰是卧底。朗姆那边我是轻易不敢打听的,但是也以准备了手信为借口问了问基安蒂和科恩他们。总之,至少行动组这边是没有什么风声的。

对,波本…波本!按照波本和苏格兰的关系,如果苏格兰真的被查出来了,就算他不能联

这不对劲,这未免也太不对劲了。

“英子?”本能地感到了不对劲,苏格兰皱了皱眉,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怎么了?你感觉到有什么危险吗?别怕,跟我说。”

那应该还能来得及。

苏格兰是真的…

“英子?”

我握着保温杯的手指动了动,最后只能选择垂下头,无奈地叹了一口非常沉重的气。

这次回东京的座位号码和之前从东京来山形县的号码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只有我身边的座位空空如也。低头扣安全带的时候,我的眼前忍不住浮现了在我说完让苏格兰快跑的话之后,苏格兰脸上的表情。

这样看起来,那苏格兰就是壹拾贰月柒当天才被查出来本公安的身份的,随后被组织通缉,最后…

我接过苏格兰递过来的保温杯,并没有跟往常一样直接把吸管咬进嘴里,而是用从前苏格兰从来没有在我脸上看到过的认真严肃的表情,也是一向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不爱动脑子的我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地与他对视。

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把保温杯放到一边,伸长手臂拉住了弯腰试图询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苏格兰的衣领,把他拉到了我面前。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脸上居然一点惊讶都没有。他只是微微睁大了蓝色的上挑凤眼,随后一脸平静地说了一声好。

他真的很好。

接受我知道他叫诸伏景光,接受他其实已经身份了,只是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非常淡定地点头离开,徒留在坦白之前设想了无数种怎么劝他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赶紧快跑结果一肚子的话都没用上的我呆在原地。

其实被抓衣领这个行为很唐突,作为一个很有身手的成年男人,他可以很轻松地把我制服。但是苏格兰还是配合地顺着我的力气靠过来。

他与我直视着,我能清楚地看到他蓝色凤眼中的温柔与担心,还有倒映在他眼中一脸沉重的我的脸。

系苏格兰,也可以跟我说点什么吧?可是出来三天了,我和波本的所有聊天里他都没有表现得多么特别。

“快跑。”我说。

“诸伏景光。”

“快跑。”

他不该死。

肯定能来得及。

我格外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缓慢且用力地说:

第四十章

和苏格兰说完之后,我自己一个人上了飞机。

这次回东京的座位号码和之前从东京来山形县的号码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只有我身边的座位空空如也。低头扣安全带的时候,我的眼前忍不住浮现了在我说完让苏格兰快跑的话之后,苏格兰脸上的表情。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脸上居然一点惊讶都没有。他只是微微睁大了蓝色的上挑凤眼,随后一脸平静地说了一声好。

这不对劲,这未免也太不对劲了。

我可是直接喊出来了他的本名诶,怎么他一点震惊都没表现出来。按照正常的发展,不应该是他装傻不承认自己是诸伏景光,担心我是被组织派来试探他的吗?或者是应该追问我是怎么知道他的本名才对。

而不应该是特别自然地接受了一切。

接受我知道他叫诸伏景光,接受他其实已经身份了,只是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非常淡定地点头离开,徒留在坦白之前设想了无数种怎么劝他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赶紧快跑结果一肚子的话都没用上的我呆在原地。

现在想想都是,头好痒,感觉要长脑子了。

我总感觉,我好像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卖了?他这个反应明显不就是早就知道我知道他的身份了?他是怎么知道的?这种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总不能是苏格兰能读懂我的心声吧?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误,会变成现在的情况。

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恨不得现在就跳下飞机,去把苏格兰抓回来,追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咬了咬嘴唇,眉头恨不得打成死结。

身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温热,有人坐到了我旁边的空座椅上,带动着我的椅子也往下一震。

办理值机的时候,我和苏格兰的座位是选在一起的。苏格兰明明我震惊地瞪大双眼,简直难以置信,惊愕到磕磕巴巴地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苏格兰的神情格外温柔,不像是我认识的苏格兰,更像是我曾经在动漫里看过的、无数次脑补过的诸伏景光。他的笑容温润且温和,动作却干脆利落地伸出手掌捂住了我的开开合合的嘴。

在我眼珠子都要不解地瞪出来了的时候,他凑近我,大大的凤眼中倒映出被捂住嘴一脸懵的我,轻声说:“好歹要和你一起回东京才行。”

机舱喧闹,但是我们周围好像架起了无形的隔音屏障,以至于他刻意放得很轻的声音也如重锤一样砸进了我的耳膜里,带动着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

他的怀抱很紧,但是并没有昨天在房间时的那种强制性的压迫的感觉。

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动了动身体,换来的是苏格兰紧了紧的拥抱,和被带着的与他胸膛的进一步贴近。

组织的任务一直都是很忙的,再加上霓虹境内的靠谱狙击手并不多。狙击手需要锻炼,更太过考验天赋,不是简简单单的培养就能培养出来的,不然苏格兰和莱伊也不能很短的时间就能拿到组织的正式代号。所以苏格兰其实工作很多,算得上是受组织器重。尤其是前段时间,为了势力扩张,不论是在东京的代号成员,还是在其他地方的组织成员,包括大部分的外围成员都忙得团团转,以至于哪怕被我拉出来玩了三天,苏格兰的眼底还是有着淡淡的青色,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我无意识地发出疑问:“光酱?”

我话多,还没心没肺,但是再话多和没心没肺,也能读懂空气。苏格兰这个样子,明显就是累了。

我抿了抿唇,把脑袋靠在了飞机的舱壁上发呆。

“英子,再见。”

很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波涛汹涌的大海,翻滚着满满的复杂情绪。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出来,是诸伏景光的那种温暖而明亮的微笑。

飞机落地之后,飞机上的旅客们鱼贯而出,我也跟着一起出去。本以为飞机落地之后,苏格兰就会跟我分开,但是我没想到的是,直到我从行李转盘那里拿到了行李箱,苏格兰依然还站在我的身旁。

给点时间也好,制定一个尽量完善的逃跑计划,总比一头雾水地乱跑好。

这么安静,我自己都有点不适应了。苏格兰,你可别辜负我诶!

我仰着头,直直看进他晦暗的灰蓝色眼睛里。

拥抱并没有持续太久,在我纠结着这是表达不舍还是好心地给我留个念想,我是不是应该趁机回抱一下的时候,他便克制地松开了我。

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和与尽量平缓的呼吸声音不同的剧烈的心跳的节奏。

语中表达“再见”意思的有很多种方法,上辈子的我最知道的,也是最喜欢拿来和朋友用

肯定会累,组织的任务很累,需要应对我不让我占便宜很累,马上要回去了又从我这里听说他身份了…内心会更累吧?

我转过头,看着苏格兰完美的俊俏侧脸,和浑身萦绕着的格外疲倦的气息,又默默地将头转了回去。

从山形县到东京的飞行航班只需要花费一小时,以往一坐上交通工具就想睡觉的我生生撑着不断打架的眼皮,晃悠着脑袋让自己不要睡着。

我握紧了手下的行李箱的拉杆,讷讷地开口:“所以…”

我终于忍不住了,我犹豫了一下,说:“光酱…”

…我好像懂他的意思了。

他突然展开双臂,抱住了我。

所以哪怕我再想知道,苏格兰为什么面对我的提醒反应如此淡定,再怎么想知道他是不是提前就知道我知道他的身份,又是怎么知道的我知道他的身份,我都舍不得开口了。

希望这次苏格兰能够好好地活下来。

得给他时间调整心情,也得给他时间思考该怎么才能躲开组织的追杀,成功逃脱之后又该怎么对本公安那边解释他卧底行动失败这件事。

我试图想要和苏格兰搭话,可是我不犯困了,他反而一直都在闭目养神。

“…我知道。”他的声音低沉,垂眸看着我。

奇怪的发音开玩笑的,就是“撒呦哪啦”。但是其实这个用法对于霓虹人来说并不常见,它比起“再见”更像是在表达“再也不见”,是一种彼此结束关系、到此为止的离别,通常用在学校毕业、长久远行和恋人分手。

但是诸伏景光对我用的并不是这个词,而是更多用于与朋友和熟人之间告别的用词,代表着关系亲近,也代表着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所以我们一定还会见面吧?

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你是活着的、意气风发的霓虹公安诸伏景光。

也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你能看在我给你通风报信的份上,消灭了组织之后就当我这么一个小喽啰并不存在,让我能顺利跑路,安稳退休,带着男模一起过上混吃等死的悠闲人生。

在机场里正式分开之后,我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打车回了酒吧。

波本今天有任务,所以昨天我们就约好了,我寄养在他那里的杜宾犬会由和他同住一个安全屋的恰好暂时空闲的莱伊送过来。等我下出租车的时候,收到消息赶过来的莱伊也刚好开车过来。

看到我一个人下车之后,他微挑眉梢,走过来单手帮忙从出租车的后备箱里把我的行李箱拎出来,随口问:“苏格兰没和你一起回来?我以为他会送你,不然我就去机场接你了。”

“他…”我蹲下来抱着久别重逢的猫猫忙着一顿揉搓,听到他的疑问,就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他说他有事情,想送我来着,我让他去忙正事。”

对于在两个机场中我和苏格兰之间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的莱伊点点头,等看我抱够了猫猫,才抖了抖遛狗绳说:“那我们进去吧,你的行李箱…”

我怀疑那天苏格兰因为照顾生病的我而上了楼之后,琴酒可能给后来的这三瓶威士忌开了补充会议,强调了一下酒吧的二楼在他不在的情况下就是禁止区域。不然真的很难解释为什么都不需要我说,他们就会自觉不往楼上走,以至于关于我的行李问题还要犹豫一下。

“我自己拎上去吧,也没有多重。”

把行李箱推到门口,我又飞快跑下楼梯,等从坐在吧台里等待的莱伊手里握住遛狗绳的之后,我扯了扯,却没扯动。

莱伊带我去的是一家据说很好吃的拉面店,店面并不大,座位也很拥挤,但是胜在汤底浓郁、面条筋道,让就算是看到拉面想起了苏格兰给我做的红烧牛肉面而又想了想他的我也怒干了大半碗。

事实证明,莱伊他不仅体贴,而且观察力一如既往的一骑绝尘。

“英子,不要露出这种表情。”他顿了顿,“是不想对我说吗?”

我愣住,下意识问:“啊咧?”

“啊、啊?”如同含羞被触碰的反应一样,我下意识攥了攥手心,茫然地看着他。

我眨眨眼,世界上竟有如此体贴之人吗?

一个个的都这么聪明,很让我有挫败感诶。哼,聪明有什么用,你们红方人物一个个的都不

他光是看我走几步,就猜出来了我摔的程度并不重而且显然被处理及时,但是还是给我准备了药。

他还猜出来了我心里有事。

我立刻严肃起来,煞有介事地用力点头,顺便给莱伊在头顶比了个心,欢快地说了声“还是你贴心”之后就先拖着行李箱进了酒吧。

莱伊单手插兜,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倒是看似平静的深绿色眼眸中透着点点笑意。在我茫然到估计有点呆傻的注视下,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开口说:“带着狗上楼梯不方便,等你送完行李之后再把狗给你。”

“侦探吗?比起国中生侦探,我倒是更想成为侦探,这样就能猜出来你在烦恼什么吧?”

“在飞机上没吃东西吧?送了狗之后下来,我带你去吃饭?”

我耸耸肩,决定还是对琴酒好一点,乖乖听话。毕竟最迟明天,他就会迎来苏格兰不仅是老鼠,而且老鼠还成功逃走了的消息。通风报信已经很对不起我唯一的哥了,如果再扯点幺蛾子,我怕大哥本来就白了的头发白上加白。咳,当然害怕被愤怒的大哥迁怒制裁的原因更重要一些。识时务者为俊杰嘛,留得小命在,不怕以后没机会搞事情。

莱伊“嗯”了一声,把遛狗绳放到我手里,并没有松开,又拽紧拿走,离开的时候,带着枪茧的粗糙指腹还冒似不经意地从我的手心划过,牵出细微的痒意。

莱伊修长的手指敲着方向盘,额前的头发伴随着转头的动作微微晃动,深绿色的眼睛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幽深。车窗外星星点点的霓虹灯光落在他平静的脸上,比起温馨,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幽深与危险。

莱伊顺着我的劲儿,轻松地用大掌包裹住了我的手,目光一错不错地紧紧盯着我。

我以为莱伊不会发现的,因为他顺手接盘解决我没吃完的拉面时还在和我闲聊,聊我不在的时候他偶尔看到的波本和猫猫的互动,聊我在线上懒得打太多字而没跟他详细讲过的滑雪有多有趣和那场凶杀案还遇到了两个很聪明的国中生侦探。

他轻笑了一声,松开手之后又反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莱伊?”

是不想,也是不能说。或者说…我把心中的千头万绪压下,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就这么藏不住事情吗?”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又是拎行李箱,又是牵狗,万一我本来就摔过的腿脚不小心被楼梯绊了一下之后,行李箱和狗一起骨碌下去那就惨了。而且很有可能是我和行李箱还有狗一起骨碌下去,这个可能性仿佛更大一些。

在回去的路上,我还在兴致勃勃跟莱伊装带预言家,带着笑美滋滋地说:“我有预感,这两个小伙子将来必成大器。莱伊,没准你们还能有合作?”

长嘴,聪明有什么用!

在莱伊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情下,我恨恨地磨了磨牙,把头转到另一边说:“我不说,就不告诉你!”

“英子。”

“别问姐几岁,姐心情稀碎。”

莱伊低沉地笑了两声,单手解开安全带,俯身凑近我,低沉的醇厚嗓音在极近的距离响起时每一个音节都被烘托得尤为缱绻。

“英子,我等你对我坦诚的那一天,好吗?”

距离很近,我的耳后能感受到他扑过来的鼻息,以及锻炼良好的成熟男人才会有的滚烫温度。作为一个成熟的开门英子,我连躲都没躲,就转过头,直直地看进他幽深的眼底,笑容明媚,眼中满是挑衅的意味。

“难道不是我在等莱伊你对我坦诚吗?我可是把心尖尖都给了你呢。”

这位尊敬的FBI王牌搜查官是怎么有脸藏着自己的真实身份卧底在组织,还抱怨我不对他坦诚的?又是只许莱伊放火,不许英子放鞭炮吗?

莱伊心虚,他肯定是心虚,不然不能被我噎住,难得傻傻地看着我打开车门回去。

等回去之后,给猫猫换了要喝的水,我带着睡衣进了浴室。躺在放了泡澡球之后水都变成了星空色的浴缸里,我抬高腿,看到了双腿上残存的淤青。

作为一个合格的脆皮菜鸡,我不仅脆皮在完全不能打上,也脆皮在皮肤稍稍用力就能留下印子上。

所以我才会滑雪的时候摔几下,腿上没破皮都会看着触目惊心。也所以其实不止是腿上,我的脚腕上还留着一点印子。

是苏格兰昨天吓唬我的时候抓出来的。

苏格兰现在应该已经逃走了吧…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足够了吧?

壹拾贰月柒凌晨一点十三分,我收到了来自伏特加的为了让我安心而转发给我的来自莱伊的邮件。

“很好,现在应该在楼上看电视吧。”我随口说。

苏格兰本公安卧底的身份,的时候终于还是来了,虽然是深夜。

我打琴酒电话过去的时候是伏特加接的,他又生气又庆幸。

壹拾贰月捌,我被琴酒带去例行体检。

我揉了揉眉心,感觉身上的负担真的好重。这种沉重的考虑真的很不适合我,苏格兰他最好对得起我的努力。

壹拾贰月玖,我在酒吧里看到了孤身一人的波本。

反而让我又感动又心虚。

波本看上去也是随口一问:“一只狗吗?”

苏格兰已死。Rye

“那当然,我还没养二胎…啊,我说的二胎是第二个宠物。”杯子擦好了,我低着头把毛巾收好,顺嘴回答了几句。

琴酒没说话,但代表默认的冷哼声即使是在开着换气扇的浴室里也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伏特加在那边絮絮叨叨,语气凶神恶煞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一顿要吃八个小朋友。

琴酒和伏特加在一起全东京搜查苏格兰的下落,或者说是全东京的代号人员应该都在行动。苏格兰卧底了这么久才被发现,朗姆很生气,琴酒也很生气,能成功抓到苏格兰的一定可以在组织中更上一个台阶吧。

波本是个尽职尽责的合格卧底,哪怕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以身牺牲在他面前,他也坚强地伪装得很好。

波本随意地将手放在吧台上,轻轻地敲击着吧台桌面,带着一如既往的蜂蜜笑容说:“确实是好几天不见了,怎么样,猫猫还好吗?”

我原定的壹拾贰月柒的体检因为追杀卧底苏格兰而暂时推后。

“英子?英子?”一向话多还很喜欢撒娇的我这么长时间都没出声,就是听着他说话,这让伏特加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他下意识的反应却是我害怕了。

前提还是,我和波本足够熟悉,而且通常情况下,人在我面前会下意识卸下伪装的情况下。

心虚的是苏格兰能提前逃走是我通的风,报的信。

我弯了弯眼睛,和往常一样笑着说:“哟,波本,好久不见。”

生气的是苏格兰居然是老鼠,卧底了这么久,居然还能提前逃走消失。

“我才没有害怕,我只是…”我轻轻地深呼吸,试探着问,“大哥,苏格兰一定会死吗?”

我擦着杯子与波本问好,就算是我用上了看待降谷零的滤镜观察他,也仅仅是能够牵强地看出来他有些不开心,但是靠着熟知前后剧情才能把这微弱的不开心与痛失幼驯染联系起来。

至少我没听到有人因为苏格兰是老鼠的事情而怀疑到波本身上,我也是偷偷打听的时候才知道,在他们看来,波本和苏格兰的联系只是同住一个安全屋和会帮我照顾狗。波本依旧是他们眼中的奉行神秘主义的情报人员,跟苏格兰的关系仅仅是比与同住的莱伊稍微好一点而已。

庆幸的是我终于接了电话,而且和卧底一起出去三天还能安全回来。

还有来自朗姆的群发邮件。

“英子啊,你别害怕,你肯定不会出事的。我…大哥和我一定能保护你的,对不对?大哥?”

我从浴缸里爬出来,涂好身体乳之后穿上了睡衣,这才拿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勿扰模式的手机。

几条来自琴酒和伏特加的未接来电。

感动的是,伏特加和琴酒真的是把我当作自己人,真的是在担心我有可能被公安抓走这件事。

“这样啊…”他又笑了笑,“看来你还是有养二胎的想法?”

“偶尔也会担心猫猫孤独嘛。”我双手杵着吧台,“来喝点什么?还是纯波本酒加冰吗?”

聪明如波本,转了转眼睛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笑容更盛,紫灰色的眼中满是了然地问:“有推荐?”

“经典款的曼哈顿鸡尾酒怎么样?太久没做了,有点怀念调这个的手感。”

波本从善如流地点头说:“好啊,我也很久没喝了。”

我满意且愉悦地给波本用双手比出了夸赞的大拇指,刻意转身,在另一边的吧台,背对着波本调了酒。

棕黄中带着红色的鸡尾酒被装在蝶形的香槟杯中,被我单手托到了波本面前。

波本的鼻翼微微抽动,还没等手指碰到酒杯,就忍不住看向我,紫灰色的眼中情绪翻滚。

我笑容不变,挑眉问:“尝尝?”

波本垂下长睫,端起酒杯后启唇轻饮,再度睁开双眼后,喉结滚动了许久,才声音艰涩地说:“很好喝。”

我没说话,我懂他的意思。

他也懂我的意思…吧?

曼哈顿鸡尾酒的基酒是威士忌,莱伊点的时候我会用黑麦威士忌,波本点的时候我会用波本威士忌。我之前提过,我不会在做曼哈顿鸡尾酒的时候用苏格兰威士忌,这是因为,如果基酒采用苏格兰威士忌,那这款酒就变成了RobRoy鸡尾酒。

比起口感辛辣的黑麦威士忌和略带甘甜的波本威士忌,最大特点是带着烟熏味的苏格兰威士忌对于波本来说一定一下子就能闻出来。

这或许能算是我和波本之间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