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是在画梦里的东西,鸣子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不过这家伙,画得比自己跟妮娅都要好十倍...
“蕾比可以试一下吗!”蕾比尾巴摇得飞快。
“蕾比姐姐来。”妮娅兴致勃勃地将蜡笔递给了蕾比。
自己的女儿可喜欢这个姐姐来着,什么都会跟蕾比分享。
蕾比用兽化很严重的小手,勉强地抓住蜡笔,然后一点点地在上面画。
一间房子、一棵树,就这么被添到了画纸上。
一副有点杂乱的图画,就这么诞生了。
只可惜一阵顽皮的风,将地上的纸轻易地卷起来,然后送到了高空之中。
“呜哇,画要飞走了。”鸣子眨了眨眼,对布雷说道。
蕾比想要跳起来抓住那副画,可是她望了一下爪子锋利的双方,选择放弃了。
“叭叭、叭叭!”妮娅着急地扯着布雷的衣摆,都快要哭出来了。
布雷无奈之下,只好向着画纸的方向跑过去。
抱歉,布雷不会飞,跟没有隔空将画纸抓下来的技能,他只能用自己的双腿去追了。
“好逊...”鸣子还以为布雷可以“啪”一下跳上去,一把抓住画纸。
“嘛嘛,叭叭...叭叭到底要跑去哪啊。”妮娅看着布雷越来越远的背影,呆呆地问。
“啊,不知道呢,说不定要跑去世界的另一端?”鸣子有点不确定地说道。 布雷有一种自己力不从心的感觉。
那张画纸飘的得很远,而且飞得很快,很难追上。
实不相瞒,在追到中途的时候,他就想过要放弃,不继续追这幅画了。
不过他又想到这画是自己女儿画的,没有不去追的理由。
可是正常来说,这纸怎么会被吹飞得那么远,又不是风筝。
其实这纸照这个节奏飞下去,说不定会落在河里面。
人被杀就会死,所以纸落在河里就会湿透。
到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妮娅解释,可能妮娅会很不讲道理地乱哭一通吧。
真是的,跟小孩子讲什么道理...
“好累...”因为是初春,所以布雷穿得比较凉爽。
但尽管如此,他跑了一大段路,还是汗流浃背。
幸亏自己常年狩猎,体力不至于说太差,要是换成十年前的自己,可追不了那么久、那么快。
镇子里的人声音从两旁的树木那里传来,整齐排列的树都是开满粉色花的树。
如果让鸣子看到这些飞舞的花,她肯定会在路上跳起舞来。
布雷越过一个又一个在路上走路的人。
那些路人有的低着头,有着像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除了布雷之外,没有人在意这些飞舞的花。
毕竟这些景色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过当习以为常的东西消失了,才会更令人追悔莫及。
他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不断地跑,天空的太阳却似乎没有丝毫要挪动位置的意思。
布雷明明都跑了很远、很远,却还是追不上那幅画。
那幅画一直跟布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优哉游哉地天空飘荡。
没有飞上去,也没有落下来,稳稳地飘着。
他到底跑了到处多久?可能依旧有一个小时。
然而他自己并没有这样的自觉,似乎自己跑的不是一个小时,仅仅是一分钟而已。
事物的违和感的确有,可布雷总是找不出来到底哪里违和。
反而周围的一切都那么温和平静。
“咚!”就在布雷忘我地追逐着那画的时候,他一个不小心从一个斜坡那落下去。
“哗啦!”他在斜坡上滚了好几圈,顺着惯性直接坠入了河里。
布雷的头水下探出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他用手抹掉了碍着视线的水,四处张望,想要知道那画飞到哪里了。
因为自己追了那么久才勉强跟它保持距离,自己这么一摔,恐怕会跟丢那幅画。
可似乎是为了让布雷安心下来,那画终于是从天上掉了下来,挂在了河边的一棵树上。
树枝卡住了那画,看上去一时半会不会到处乱飞了。
当然了,不排除会冷不丁来一阵强风,又将它掀飞到不知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