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诗心想这是事实，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道：“她说的没错，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钟重山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说道：“如果没有别的问题，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详细的过程……记得在报告上写清楚。”

说完这句话，他抬手示意秘书推动轮椅，朝着来时的方向前进。

车窗降下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钟重山看着封锁线后围观的媒体，想起了一件事，对秘书说道：“顾与秋的出身和背景查清楚了吗？”

秘书答道：“她的出身的确很好，家庭富裕，父母双全，还有一个正在读书的妹妹，没有任何有问题的地方。”

“背景呢？”钟重山问道。

特事局的特殊顾问一职，无论薪资还是福利都极好，绝大多数时候都算得上清闲，而且还能无条件查看诸多关于登神长阶的论文，是许多超凡者梦寐以求的职位。

这样的职位竞争自然激烈，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工作。

秘书压低了声音，说道：“她似乎和天灾信使那边有不小的关系，具体是谁还没有确定，但位置应该不低。”

听到这个答复，钟重山眉头微皱。

天灾信使作为一个无国界，非牟利的人道救援组织，从二十三年前灵气复苏起，一直秉持着建立时的初心未曾改变。

这种言行合一的作风，自然得到了整个世界的的尊重，更何况天灾信使当中还有着如今七位五阶巅峰之一，被誉为无罪女皇，近乎现世神明的至强者。

“继续查。”

钟重山沉默片刻后，接着说道：“另外，你现在回去通知林牧诗，让她跟着顾与秋，理由就是为了防止幽眠教会再来一次。”

秘书想了想，然后明白了他的意思。

今夜卓先生死的太不正常，顾与秋的背景仍有不清楚的地方，那么将林牧诗安插在她的身边，最起码能起到阻碍的作用。

最重要的是，这是符合逻辑并且充分体现出钟重山关怀下属的一个决定，任谁也无法说些什么。

更何况顾与秋和林牧诗性别相同，住在一起没有任何不方便的地方。

……

……

没有过去多久，封锁线开始撤走，公路重新通车。

尽管今夜的变故极大，涉及到一位幽眠教会主教的死亡，但特事局的工作效率一直不错。

当然，真正关键的是事发路段位于市区中心，长时间堵塞很容易引起各种问题，没有办法封锁太长时间。

林牧诗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的风景，想着这些并不重要的问题，心情已经复杂了很长时间。

她缓缓转身，看着身后宽敞的客厅，还是有种茫然失措的感觉。

便在这时，顾与秋的声音落入她的耳中。

“是嫌弃这里吗？”

“没……没有。”

林牧诗沿着声音望去，只见顾与秋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裙，赤着双足，银发披肩，略带湿意，明显是刚洗完澡出来。

她摇头说道：“我就是觉得一个人住这种地方太空旷了，不太习惯。”

顾与秋微微挑眉，轻笑说道：“所以这就是你淋完雨之后，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也不去洗澡的原因？”

林牧诗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久之前，那位秘书将钟重山的决定转告给她以后，便直接转身离开，没有给她留下任何拒绝的余地。

于是她再一次回到了这里。

她本想着和顾与秋进行商讨，从实力的角度出发让钟重山改变主意，将事情妥善解决，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哪怕不是每个人都有妈，但家总归是有的，而且没有几个人不喜欢自己的家。

可惜的是，她很快就想起顾与秋有着很多秘密，肯定不愿意接受这个提议，于是孤独沉默到了现在。

顾与秋猜到了她在想些什么，觉得很是有趣，故意说道：“要是你认床的话，我可以去和钟重山说一声，去你家住也行。”

第18章: 第十八章 良夜

林牧诗知道她是在拿自己开心，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懒得说话。

顾与秋也不介意，转身去冰箱里取出两罐可乐，放在落地窗前的小桌上，静静看着窗外风景。

林牧诗用指尖碰了一下罐身，微微蹙眉，说道：“冬天你还喝冷的东西吗？”

顾与秋看了她一眼，说道：“超凡者最好的地方，不就是可以去尝试各种普通人难以尝试的事情吗？”

林牧诗很认真地想了想，发现不是没有道理，于是打开瓶盖喝了一口，发出了一声充满愉悦的叹息声。

然后她看着顾与秋的眼睛，认真问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杀死卓先生的。”

顾与秋心想这该找个什么理由呢？

“首先我要跟你说清楚，这个问题是我的个人想法，没有受到任何来自于上司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