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没有解释的意思，神态依旧从容。

他随意看了眼下方，发现没有自己准备见到的人，问道：“我记得新楚原先还有一位五阶吧。”

陆修说道：“魏教授另有要务。”

教宗想了想才记起这个名字，说道：“原来是教授啊。”

两人对话中的魏教授，即是当初深红于大桥之上出手后，被特事局调令赶往现场的那位五阶强者。

奇怪的是，自从陆修在翌日上任之后，这位素来低调的五阶强者直接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动静。

哪怕十几天前，深红肆无忌惮地杀人抛尸，带来无数新闻，直接令特事局加班不断都好，他都没有任何的声音。

很多人与势力都认为，这位教授是潜伏在暗处，默默等待着新楚巨变的此刻到来，伺机而动。

教宗这时候忽然提起教授，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只是陆修并不这样觉得。

作为同事，他很清楚魏教授的强大并不在于战斗之上，而是另外的某些方面，不该被教宗放在心上。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问题。”

陆修望向教宗，说道：“因为不管教授在不在，你做出前往新楚这个决定后，结局都已经注定了。”

教宗说道：“嗯？”

这一声嗯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要不你来试试？

随着那声雷鸣落下，余波直接摧毁了周边高楼，只留下一片空荡之后，那些驻守在特事局的超凡者们，都已经撤离出大楼，自发维持着秩序，却也忍不住抬头望向天空，想要知道这场战斗的结果。

幸运的是二十三年后的今天，人们早已熟悉了超凡者的存在，对那些或诡异或堂皇的力量不再那么好奇，更为珍惜自己的性命。

在特事局超凡者的引导下，疏散的工作十分平稳，直到有人一声惊呼，喊出了一个事实。

——网没了。

那些平日里拉近了人们的距离，将陌生的人从天南海北相连接，将无数志趣相投的人聚集到一起的网络，忽然间消失不见了。

无论是用什么办法，那些社交软件都只给出了一个反应，便是无响应。

整个新楚仿佛成为了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脱离了文明世界。

这是怎样一回事？

……

……

某栋大楼天台。

沈暮蝉看着顾与秋，等待了很长时间，终究没有等到她是否要现在下场的回答。

然后，那些由于失去网络而来的吵闹声，随着寒风落入了两人的耳中。

“按照现在这个情况看，民用网络断开之后，特事局内部的信息渠道，肯定也支撑不了多久，很快新楚就会与外界彻底失去联系，再也并无法被看到。”

她缓声说道：“就连通过那片虚无大海，对新楚进行感知，可能性都会变得极其渺小，没错吧？”

顾与秋点了点头，随意说道：“以我和你的关系，还有拐弯的必要吗？”

听着这话，白猫好生无语，心想你俩关系难道不是极差，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说出这种话的？

“我不明白你这句话的意思，如果你指的是亲密，那么我会觉得你很恶心。”

沈暮蝉看了她一眼，语气微冷说道：“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你要是想等到新楚被教宗彻底抽离，然后再出手就迟了。”

顾与秋问道：“为什么迟？”

沈暮蝉微微蹙眉，嘲弄说道：“难道你是看林牧诗落在教宗手里，心里看着不舒服，连带着脑子也坏掉了？”

举世皆知，幽眠教会与敌人战斗时动用最多的手段，即是将现实融入梦境之中，形成看似无所不能的领域。

当教宗以自身的梦境，将整个新楚彻底笼罩后，那便是近乎无所不能，而不只是简单的看似了。

数年前，那两位五阶巅峰之所以败给教宗，便是因为主动踏入了那座教堂，教宗已有雏形的神国之中。

顾与秋忽然叹了声。

“什么意思？”

沈暮蝉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这是在叹什么气？”

顾与秋感慨说道：“我只是有些奇怪，你过去明明还算聪明，就因为前天早上和林牧诗聊了聊天，就变得这么白痴了。”

白猫心想这怎么可能是林牧诗的错？

它可不认同！

沈暮蝉面无表情地看着顾与秋。

这是要一个解释的意思。

顾与秋叹道：“连你都不相信我真的死了，内心始终怀疑，教宗又岂会没有相同的想法？”

沈暮蝉不明白她为何提起这些，认真说道：“但你的死亡，被包括教宗在内，七位五阶巅峰以各自的方式，合理推演数百万次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