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他只会粗暴地无视别人的理由,无论别人说得多么头头是道,他都会当成司空见惯的借口,然后用难以反驳的道理让意见不合者闭上嘴巴——接着适时地使用拳头让对方更好地沉默下去。
“我察言观色的本领不会比那些在圆桌上摸爬滚打的政客差,哪怕是对待女生我也有过努力表现自己,希望更多得到对方芳心的时候——既然你揭穿了我并非无欲无求的圣人,为什么还要感到奇怪?”
在霜星面前说话的托马特,仿佛变了一个人。
明明无论容貌还是声音,都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变化,但那股异样的陌生感却随着神色的改变而涌上心头。
人还是那个人,但已经不是自己熟悉的人了。
因为气可以随着一个人的心性的改变,而发生特征上的变化。
这是可以被理解为“气场”那样的东西。
有些是随着年龄增长而改变,有的则是因为个人经历了某些事件,亦或者针对性的修行也能将其改变。
哪怕别人并不具有感应气息的能力,只要你认识“之前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那就基本能敏锐地发觉这种变化。
霜星所期望的是,看到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欲求、不再让自己满足于唾手可得之物的积极模样。
从过去的苦难中幸存,扼杀了太多他本该拥有的追求。
能对这种事情感到共情,也是因为她早已在感染者身上看过太多类似的影子了,包括自己的父亲和她自身。
一些幸存者依然无力,他们满足于微小的幸福这也无可厚非。
但托马特明明拥有足够的力量了——他能更好地去开心,去释放自我。
所以她尝试着用自己的陪伴,用玩乐这种最单纯的行为为托马特的现状带来一些改变。
收效甚微,但是目的已经达到。
霜星稍微走向了一些如今让她感到陌生的托马特。
冲动使然?又或者对于心中那股感情的执着?
霜星用冰冷的手握住了托马特的手掌——他的手掌皮肤甚至比作为女生的自己更加细腻。
“哪怕只有今晚...让我了解你的全部,可以么?”
*并非所有的赛亚人都能突破的自己的极限,即使是贝吉塔王统治期间也有过一些赛亚人尝试让自己变得更强,但是始终无法超越那个瓶颈,终生只能保持几千战斗力(比如小说版布罗利剧场版提过亲父也修行过,但是战斗力始终只能在四千左右徘徊——但不知道为何却有个强得不讲道理的儿子)
【正文】汐斯塔最炎热的假期 : 第三十一章 努力又任性
房间内,一阵赤脚在光滑的地板上奔走的声响惊醒了浅眠的红。
她瞬间睁开了还有些朦胧的眼睛,从倚靠着墙角的状态下恢复到了平时那双目有神的戒备姿态。
落地窗的窗帘已经被拉开,外面的星光与霓虹不让房间里的视野过于幽暗,一张床铺已经被掀起,本该躺在上面的人此时不见了踪影。
“怎么啦?米拉酱?”
红小声呼喊着落地窗前的人影,那是只穿着一件衬衫和底裤就站在了落地窗前,一手扶着玻璃,望向窗外汐斯塔夜景的柳德米拉——现在被红称作米拉酱了。
这里是距离黑曜石节音乐主会场不远的酒店,节日期间,一般只提供给官方人员或音乐团队人员住宿。
柳德米拉在这里,是因为她被大帝来做了保安——然后给原本的企鹅物流团队成员放了额外的假期。
当然,这份工作是一脸奸笑的可颂介绍给她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凯尔希会同意自己这个问题人物能在外面找份工作,直到她发现红也被一并送了过来。
安保工作不算很难,对柳德米拉的身手来说绰绰有余。
就是有人总是忍不住摸自己的尾巴,让她有些胆战心惊,虽然比被手欠的陌生人揩油好多了。
这儿没人认识她,对感染者也没什么偏见,所以总的来说今天她过的还算轻松,只是要和红睡一起让她感到压力很大。
毕竟上次她和自己在同一个空间过夜,可是被闹腾的好几天没睡着。
带着这样的担忧在红的视线下入梦,仿佛认命似的做好了被红夜袭的准备的柳德米拉,却被另一种东西唤醒了。
某种让她熟悉且毛骨悚然的东西。
“怎么会...是他...?他要做什么?为什么又来了...”
从床上猛地起身而弄乱的头发挡在额前,落地窗的玻璃反射出柳德米拉惊恐的面容。
她望向了海滩——较高的楼层给了她不错的视野,但是些许建筑的遮挡还是未能让她看清“那个东西”所在方向的景致。
数个月过去了,柳德米拉记得很清楚,这种让人窒息的存在感究竟出自谁人之手。
“不对...比以前那一次还要...”
可能是自打来到罗德岛后,就经常和红强行强制参加的“捉尾巴游戏”的缘故,感官变得更加敏锐的弑君者,又从那种感觉中察觉到了些许不同。
如果说以前的那次经历,是如同山峦压在肩头一般想逃不得想扛不能的“压迫感”的话。
这次她感觉到的,则是满溢着血腥气味的潮水铺天盖地朝自己冲来的“危机感”。
也许比起前者令人动弹不得威压,现在的弑君者有了活动的余力。
但是压倒性的恐怖——那种不见血色却腥气冲鼻的杀伐之气,却为她带来了更深一层的恐惧感。
她哽咽着颤抖起了双腿,双膝无力地逐渐向下弯折,最终大腿紧并在一起,小腿外张着,用一副看似非常柔弱的姿态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米拉酱你怎么了!是...是做噩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