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的痛苦,也会减少。
只是,把这五个字,凑成一句话,从唇齿间说出,却是她再做不到的事。
她仅能,手缓缓的抬起,甫要触到他的衣襟,却,又缩回,只碰到自己的衣襟上。
“皇上,夜深了,今晚,早些安置吧。”
“嗯,你,也早些歇会。”他说出这句话,转身,她缩回的手,终是拉住他的衣襟。
这一拉,他并没有回身。
她,却不放。
“皇上——”
她开口,他或许留下,徒增的,怕是千丝万缕的断不去。
“原来,你说的学会去爱朕,不过如此罢了。”
他的声音幽幽传来,终,让她的手无力地垂下。
他松开手,再不说一句话,手心拢起,握得住的,除了空气的虚无,再无其他。
他的身影消失在殿内,一切,恢复寂静。
这份寂静,却在天巽宫的主殿,再续不得。
一抹绛紫身影,伫立在主殿那端,语音传来:
“明知道,不单单是皮影戏,为什么,还要随她掩饰呢?”
“颛,朕说过,偏殿里发生任何事,都不需要你再去干涉。”
绛紫的身影转过身,那张脸,几乎和轩辕聿是一模一样,似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同样的,俊美无俦。
同样的,傲气威仪。
唯一不同的,仅是,着绛紫衫的男子,深黝的眸底,只是一片墨黑,不会有哪一丝幽蓝的华彩。
他若笑起来,也不会在腮边有一处笑涡。
这,就是他——轩辕颛和轩辕聿外貌上的区别。
而他们身份的区别,却是帝王之差。
他,轩辕颛永是生活于暗处,自小,就是见不得光的。
没有人知道,轩辕聿会有他这样一个双生弟弟。
从他们出生的那日开始,就注定——
一位,将君临天下。
一位,将是暗处的倒影。
双生子,若为女,则是妖孽。
若为男,纵不是妖孽的象征,但之于太子之位,便只有一个能笼罩于皇权的光华之下,另一个,终其一生,不过是个随时候补的替身,存活于黑暗中的替身。
并且,这个替身的身份,或许,对他来说,永不会得意证明。
“不管怎么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是,为了朕,你确实,做了很多。。不管,对,或者错。”
“哪怕我会做错,难道,皇上今日做的,就不错么?”
“你又想说什么。”
“股息亡国的国君与你的后妃私会,这份耻辱,连我,都替你不值。”
“朕信她。”
“信?你的信任,让她在旋龙洞,哪怕被银啻苍侮辱,都义无反顾地用假死,来追随隐士苍。或许,你更该相信一个事实,要得到一个女子的心,先得到她的身子,是最快的一步,可惜,你的不舍,不过是换来她的背弃。”
“旋龙洞的一切,都是你事后告诉朕的,并不是朕亲眼所见。”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愿问她,既然,你信她,她口中说的关于那日的过往,更该是值得你相信的事实吧。”
“朕不会问她。因为,那无疑是将她本愈合呃伤口重新揭开的伤害。”
“愈合?或许,那日对她来说,根本不算是伤害,毕竟,她还嫁了那人为妻,不是么?”轩辕颛复道,“我真的看不懂你,为了一个女子,做这么多,值得么?而且,还是心里未必有你的女子。”
“朕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今日,朕接到夜帝的国书,凤翔夫人再小产后一直郁郁寡欢,夜帝希望能让她归国省亲,平定哀思后,再予接回夜国。”
他只称百里南为‘夜帝’,分明带了些许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