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方罗帕擦拭了剑上暗红色的残血,收剑之际,弯腰就将跌坐在地上的慕幼卿打横抱起,“下次再有危险,我不需要、也不允许你再像今天这般挺身而出,记住没有?”
慕幼卿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缩在巫马云沧的怀里,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连带着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此处发生命案,自然惊动了巡城的士兵守卫,当他们见到行凶者是巫马云沧后,均抱拳倾身跪地,“属下参见巫马将军!”
在场吓傻了的百姓一听这个威名,当即也都俯首跪拜,此起彼伏地向这位雷霆手段的大将军问好。
巫马云沧将视线从怀里之人的面颊上撤离,抬头望向周遭的跪立之人,“此地是我们巫国的皇城,外邦蛮子若胆敢在此嚣张放肆不知收敛,那今日的这个人就会是你们的下场。”
他扬眉吩咐为首的将领将此处处理干净后,接过了一个士兵递到手里的木盒,然后大步朝一辆马车的所在行去。
租赁铺的掌柜自然将刚才那一幕看得分明,也将这个人的真实身份记挂得真切,还没等巫马云沧开口,他已将店中最好的车马着人牵出来备下。
“将军请。”
巫马云沧沉着一张面孔,微一点头,当他将怀里的慕幼卿搁在马车里后,抬手朝掌柜扔出了一锭银子,“车夫找个手脚利索的,不然我看着碍事。”
掌柜忙不迭地说好,待看见那合上的车帘后,小跑着吩咐店中最为周正的车夫前去驾马,临行前还不住低声地吩咐,伺候里面的那位主子,千万要揣着十二万分的小心。
慕幼卿进到马车里后,一直蜷缩成团,如此可怜谨小的做派,使得巫马云沧深深叹气,“卿卿,可是在怪我刚才没有听你的劝?”
角落之人依然噤声没有回答,而是将头深埋在两膝之间,借着车窗外投射进来的天光,巫马云沧可以清晰地看见她头上微颤的步摇。
他将手里的木盒搁下后,半跪在慕幼卿的身前,举到半空的手正犹疑着是否落下,忽然马车的一个起步,使得蜷成一团的慕幼卿一个重心不稳,倾身跌入了他的怀里。
他后脑勺撞击马车木板的声响终是让慕幼卿抬起头来,“痛不痛?”
巫马云沧见她出言关怀,脸上立时乍现了几分欣喜,“卿卿如此投怀送抱,我忙着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感觉到痛。”
又是一声调笑的话,慕幼卿却为此涨红了眼眶。
一个上一刻还拿剑刺喉的人,此刻却在你面前展颜说笑,这样的比较让她觉得惊恐。
“你……妾身真是看不懂将军的心。”
巫马云沧抱着她坐直后,倾身在她的额上落下了一个亲吻,“卿卿只需记得,那里面有你就好。”
他轻抚着慕幼卿的后背,平顺着她的呼吸,“刚才我杀那个人,不单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我也有我的考量,卿卿可愿意给我个机会解释?”